狸花貓跳下木箱,腳步輕盈地走到幫廚面前,蹭了蹭褲腿,然後抬頭看了喬纓一眼,莫名有些催促的意味。
喬纓奇怪地和它對視兩秒,不再猶豫,踮起腳攀上二樓的窗沿,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從窗戶里鑽了進去。
這間房是喬纓以前住的地方,原本是別墅的雜物間改造而成的臥室,只不過在她搬出別墅後,這間空房又改回了原來的用途。
看得出這間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薄薄一層灰塵覆在家具上,空氣里都是陳舊腐朽的木頭氣味。
她身手不算好,一路上全憑著腎上腺素分泌才到達終點,四肢的肌肉後知後覺地酸痛起來。
休整片刻後,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手電,蹲下身子在屋子裡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麼。
很快,她從抽屜暗格里摸出了一瓶汽油。
說實話,她已經不記得當初為什麼買了。
但這瓶汽油在原著里的最終用途,是女配喬纓在下線前垂死掙扎,向阮綿綿的臉上不痛不癢潑了兩滴。
不是很懂作者的腦迴路,一般來說不應該潑硫酸嗎?
潑完汽油不是還得點燃,這多費勁。
這沉甸甸的一瓶足足有五百毫升,要怎麼處理呢?
她繼續翻找著,腦子裡思考著這個嚴肅的問題。
室內漆黑一團,唯有手電筒有著微弱的光線,塵埃揚起,四周寂靜陰森,翻動書櫃時木板發出的「嘎吱」聲幽幽迴蕩。
喬纓只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像是被誰扼住喉嚨一樣,濃重的黑暗與逼仄狹小的讓她感到一陣強烈的心悸和窒息感。
她只能加快手上翻找的動作,終於在摸到一個文件袋後鬆了口氣。
正打算按著原路返回時,身後卻冷不丁傳來一道冷冰冰的嗓音。
「你在找什麼?」
喬纓悚然一驚,差點尖叫起來,連忙轉過手電筒對準來人。
兩相對視,眼裡皆是驚訝。
裴硯知斜斜靠在門框上,掃了一眼喬纓手裡的文件袋,似乎只是碰巧路過,對她偷東西的行為則毫不關心。
「原來是你啊,救命恩人。」
喬纓見他沒有要多管閒事的意思,頓時鬆了口氣,心裡的緊張感消失大半,也並不想知道裴硯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揚了揚手裡的東西,隨口胡謅:「我偷戶口本結婚呢,祝福我吧。」
裴研知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蹙著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神色隱隱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怒氣與譴責。
喬纓莫名感覺自己被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