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因為遇見他所以摔了。
孟雅蘭心頭一顫,一時沒言語。
「被家裡安排相親,我在咖啡廳遇到她。座位離很近,不得已旁聽了她同見面對象的談話……」
談話諸多細節,江承一筆帶過,但孟雅蘭不愚鈍,如何想不到,那一次相親,當著他的面,女兒所遭受的難堪?
她捏緊了手中的茶盞。
對面江承聲音沉緩:「那天回去,開車在路上,等一個紅燈的間隙,我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覺得那不該是蘇宜寧的命運。」
他點到為止,孟雅蘭卻聽懂了——在相親市場上被挑揀,不該是宜寧要經受的命運。
後來江承還說了點什麼,孟雅蘭心神恍惚,沒完全記住。
離開茶室回家途中,她腦海中反覆回想的,是江承最後那段話,他說:「孟老師,容我說一句不自謙的話。如果以世人的標準來評判,這些年比宜寧優秀的女孩子我也見過很多。可她是第一個,我想也是唯一一個,讓我產生成婚想法的人。說愛為時過早,莫說您不信,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請您相信,我從未想過拿婚姻當兒戲,也非常明白宜寧目前的境遇。我可以向您保證,這是她此生最後一段婚姻,她會幸福。」
因為這段話,孟雅蘭對女兒即將到來的第二段婚姻,再無異議。
不過和江承的這次見面,她並未透露給宜寧。
接下來大半個月,兩家父母電話聯繫,私下碰面後,交換了蘇宜寧和江承的生辰八字,又專門請先生擇算日期,將訂婚日子敲定在12月2日。這一天是星期天,農曆的十月二十五日。往前一天是星期六,農曆十月二十四日,也是江承二十八整歲生日。
第27章 鑽戒 「還沒領證,就想著給我省錢?」……
十一月一整月,江承工作繁忙。蘇宜寧也差不多,白天在學校陀螺一樣地轉,放學後第一時間回家,陪伴照顧安安,等孩子睡下後趕一些畫稿,生活過得酸爽又充實。
似乎只是一眨眼,便步入十二月。
體諒她和江承工作辛苦,訂婚各項事宜,雙方父母一手包辦,無需他們出力,唯一分派到他們身上的任務就一項——訂婚前抽空去買一下鑽戒和婚禮要用的對戒。
但僅此一項任務,也因為江承抽不開身,拖到了訂婚前一日——12月1日這一天。
蘇宜寧知道這一天是江承生日。
先前交換過孩子生辰八字,孟雅蘭也知道,一個月提醒了蘇宜寧兩次,這天早上吃完飯,又囑咐蘇宜寧出門時別忘了帶禮物,之後才和蘇廣平一起,領著安安去未央公館老宅。
家裡就剩蘇宜寧一人,穿好衣服拿上包,她準備出門時,接到江承電話。
昨晚兩人約了上午十點半在眾和國際見面,蘇宜寧以為他打電話是問自己出發了沒,卻不曾想江承在電話里告訴她,他在小區門口,讓她不用開車,坐他的車一起過去。
聞言,蘇宜寧便沒下車庫,乘電梯到一樓,走出樓棟門沒兩步,臉頰上突然一涼。
她怔怔抬頭,發現竟然下雪了。
A市是一座四季分明的地道北方城市,每年的第一場雪基本都在十二月份。可這幾年氣候古怪,經常是天氣預報有雪,但到了時間根本下不了、有時下了也落不住。
蘇宜寧印象里,上一場紛紛揚揚讓整座城市都銀裝素裹好久的大雪,是十年前,她高三那年的初雪。
那場雪來臨時,她剛參加完美術聯考,因長時間高強度集訓而一直繃著的神經驟然放鬆,考完試第二天便病了。
孟雅蘭和蘇廣平工作都忙,她被送到未央公館爺爺奶奶跟前養病。
雪下了整整一周,她病了也差不多一周,病好後才突然想到,江承的生日過了一天。
高中三年,她從未送過江承禮物,那一年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提前買好一支鋼筆。
依著她原本算好的時間,江承過生日時,聯考已經結束,她會在學校,可以隨大流將鋼筆送出去。
卻沒想到會生病……
她當時好難過,許久不見他,心裡又非常想念。那一份思念將她折磨得坐立難安,看外面雪停,便騙孟雅蘭說要出去買一份學習資料,實則拿著禮物,偷偷跑去了學校。
那天是周六,高三生補課,下午六點多放學。冬天白日短,六點多天已經徹底黑了。
她在校門口等許久,雙腳冷得幾乎失去知覺,江承和張瑞等人才從學校出來。
她原本等得就是那一刻,她知道江承不喜歡和很多人擠在一起出門,放學時走得都比較晚。可她忘了,他在學校,鮮少落單。她遠遠看著那樣一群人,無法鼓足勇氣上前。
恰好孟雅蘭打電話催她回家,她掛了電話再抬頭,正好看見鄭舒好伸手,拂去江承書包上被風吹下樹梢的一團落雪。
那一幕擊垮了她。
時隔多年,她忘了那天是怎麼到家的,只記得在小區門口不慎摔了一跤,身上沒事,兩隻手卻因此擦傷,她看著那小小一點傷,含淚爬起來,回到家時,狼狽的樣子將父母嚇了一大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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