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故皺起眉,「你送我?」
「是啊,那個帥哥付了錢的,你腿腳不是不方便嗎。」
「他有跟你說要送我去哪兒?」
「說了個停車場的位置,具體沒說,我也沒問。」羅姨笑著說,「收錢辦事,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孟斯故不自覺再次收緊拳頭,問:「要是我想自己走呢?不用誰送。」
羅姨無所謂,「可以啊,只不過錢肯定不能退了。要的話,二十分鐘之後,樓下見。」
說罷,羅姨拎起門口裝滿床被的大竹簍離開了。
孟斯故關上門,強撐著站直的雙腿頓時有些發軟。
他再次鬆開手,準備把身份牌戴起來,卻發現牌子上的名字並不是自己的,上面工工整整刻著兩個字,嚴競。而身份牌的黑色掛繩一圈一圈纏繞在他的無名指上,像極了一枚專橫鎖定住現今持有者的戒指。
孟斯故摸向脖子,自己的身份牌沒了,想必是被嚴競換走了。
他看著手上嚴競的牌子,越看越感到氣不打一出來,摳住那幾圈掛繩就要把它們一起擼下來。
不料,最外層的繩結鬆散開,最裡頭的一圈繩子倒是越勒越緊。全部拿下來時,他的無名指上已經出現了整圈的淡紅色勒痕。
「靠,真夠行的,嚴競!」
孟斯故很久沒有如此生氣,縱使能隱約猜到嚴競隱瞞的事情對他有利,但這種被決定了的感覺讓他萬分不滿。
與此同時,他也不敢深想嚴競要去執行的任務有多麼危險。能讓嚴競使出下藥的手段、一句商量都沒有就獨身前行,要不就是難度極高,要不就是與他有關。
孟斯故沒有困在怨恨中太久,他記得當務之急是執行護送任務。目前只能等與對接的專員見了面才能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立刻調整好自己,憋著一股氣按照昨日嚴競說的那些把該帶的帶上,近期穿的衣物則通通裝在一大個袋子中,貼上捐贈的標籤,以便於店裡統一捐給部分地區的災民。
到了樓下,前台處羅姨正和另一個中年男人輕鬆談笑,孟斯故聽了,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他沒拿登山杖的那隻手插在寬大外套的兜里,隨時準備著防禦。
「都收拾好了?」見他下來,羅姨說,「想好了沒,自己走還是我送你啊。」
孟斯故問:「你真願意開車送我?」
「對,不過不開我的,你們不是有租車嗎,到時候我直接給開回來還了。」
「你送我,店裡怎麼辦?」
羅姨旁邊的男人樂了,「小伙子你還怪操心,這個時間沒幾個人,我幫著看就行了。」
孟斯故認得這個中年男人,路過旅館旁邊幾個店面的五金店時見過他,長得挺和善。他點點頭,對羅姨說:「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