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和蘇晚晚只是一介平民, 沒有任何官職在身,卻如此心繫百姓,讓他都感覺慚愧汗顏。
而朝中還有那麼多官員,拿著朝廷的俸祿,卻魚肉百姓,幹著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他甚至覺得自己也比不上沈淵和蘇晚晚。
得了這麼多的好處,他首先想到的也是自己的政績。
「淵兄大義,我明白了。」
許懷遠真誠地抱拳,稱呼也變了。
此時此刻,他是真心想要結交這個朋友。
不存在什麼官員什麼平民,就是兄弟朋友那種。
趙慶海也是忍不住點頭,輕輕拍了拍沈淵的肩膀,卻是對著柳大平笑道:
「柳里正,你們大柳樹村,真是出了一個好後生,有福氣啊。」
柳大平有些惶恐,卻也是喉頭哽咽,對著沈淵,最終還是開口:
「沈淵,你們不用這樣,該是誰的就.......」
沈淵卻立馬阻止了他的話:
「柳叔,我說的也沒錯,這水車本來就是咱們村共同造出來的,聽我的,村民的日子太苦了,不過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柳大平不再多說,都記在了心裡。
「淵兄說的也沒錯,如今農業生產提升,農民的地就顯得有些少了,咱們大夏朝最不缺的就是耕地,以前農業生產效率低,有地,農民也沒那麼多精力去種,可是現在好了,既然有精力,地總也不能荒著。」
許懷遠也是真心覺得沈淵說的有道理。
村民是有功勞的,既然有功勞就該獎勵,獎勵土地沒什麼不好,還能多收一點糧稅,充盈一下國庫。
「趙大人,這大柳樹村附近可有多餘田地?」
許懷遠對這些並不了解,既然提到了這裡,就趁早落實。
趙慶海是專業的,通許縣的各處田地他都似乎記在了心裡,有多少閒置的荒地和良田,就像圖紙一般刻在腦海中。
許縣令這麼一問,這圖紙立馬發揮了作用,更何況這些日子也住在大柳樹村,這附近的田地他更是清楚。
「大柳樹村正北處有平地良田一百八十畝,西南方位有荒地二百七十畝,其他都是山地梯形田地三個山頭,出了山的地就太遠了。」
大柳樹村本來就不大,正處於山坳中,平地面積還算可以。
因為人少地多,種的都是平地,半山腰的地根本沒人去種。
許懷遠沉思片刻,不能一下子全獎勵。
「先獎勵五十畝良田,一百畝荒地,紋銀一百兩,雖然淵兄大方讓出,但是功勞至偉,也不能什麼都不要,就再獎勵淵兄一百兩吧。」
許懷遠頭上已經冒出汗珠,不是他摳門,雖然得了朝廷褒獎,縣衙也是窮。
柳大平已經激動地直接跪地磕頭謝恩了。
一百兩啊,他們村里就從來沒有過這麼多銀子。
最多的時候能有二十兩公款也是富足了。
更何況還有那麼多地,若是村民來買地,這些地既然獎勵給了村里,賣地的錢也不用上交,都可以充入村里公款。
最主要的是,這些土地的價格村里就可以自己把控,縣令也管不到,村民或多或少都能買一些地的。
村民遠遠地望著,看到里正磕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又不敢上前。
「趙大人,你也有功,只是獎勵先欠著吧,本官一定會上奏為您請功的。」
許懷遠看了看趙慶海,他才入,可是趙慶海卻已經做農官二十年,曾經也是州府的農官,因為在災年為農請命,要求降低賦稅,得罪了當時的知府,被下放到這裡。
他倒也是樂觀,在哪裡都是一心研究農業,從來沒聽他抱怨過,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經在州府做官。
趙慶海呵呵一樂:
「年齡大了,下官現在挺喜歡咱們縣,也樂於和大人共事,別請了功把下官再給調走,我哪裡哭去,老了,動彈不得了,大人有心,也給點銀子算了,讓家中老小也過得好一點。」
趙慶海連連擺手,他是真怕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縣令,他還真不想走。
許懷遠:.......
本來還想欠,趙大人這麼一說,他都不好意思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