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沙僧盤腿坐在兩側,敲著木魚。
木魚的響聲像是能鎮定心神似的,葉婧雪剛一進來就安穩了許多。
蘇晚晚和林文月陪著她跪在佛前。
葉婧雪神奇的完全安定下來,雙手合十,默默地閉上了眼睛,虔誠地跪著。
她的心,在此刻的確是平復了下來。
大火從她腦海中退去,畫面來到了今生。
她一睜眼就是洞房花燭夜。
那是她和趙行簡成婚的日子。
他去外面招待客人,她坐在床上,等的太久,昏昏欲睡。
一醒來就換了個人似的,他也正好歸來,喝的醉氣熏天。
看著這個她曾經愛到骨子裡的男人,他自然依舊丰神俊朗,穿了一身紅衣的他更是英俊,可是此時,她心中只有恨,只有厭惡。
他想要行房,被她一腳踹開,直接踹了個狗啃屎,臉上都腫了大片。
若是可以,她想直接殺死他算了,為前世報仇。
被她踹清醒了過來,趙行簡依舊假模假樣的道歉,說自己不小心喝多了。
看到這個嘴臉,她差點吐出來,直接提出了和離。
趙行簡一下子徹底清醒,問為什麼,明明好好的。
她沒給他理由,甚至一句話都沒多說。
和離,只是通知他,並不是徵求他的同意。
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和離,哪怕名聲都不要了,多跟他待片刻,她都覺得噁心。
趙行簡自然是不同意,第二日甚至威脅她,說只有休妻,絕不和離。
她噁心壞了,怎麼可能讓他休妻。
她帶來那麼多嫁妝,總不能便宜這個小人。
沒有緣由就和離,這簡直聞所未聞,好在這時候趙行簡還沒任何權勢,只是一個剛考了狀元還沒實職的書生。
她只用了他的前途威脅,他便同意和離了,不過卻要求進翰林院。
她同意了。
她能讓他進翰林院,也能讓他很快離開翰林院。
只要能和離,又與名聲無礙,有何不可?
只不過,她的父親哥哥們,還有嬸娘不理解,畢竟當初她是很同意這門親事的,也是高高興興成婚的。
當然,他們也無條件信任她,覺得她這麼做肯定是有理由的,一定是趙行簡欺負了她。
甚至爹爹還帶著哥哥直接入了府,要興師問罪。
她也總不能不給理由,就把他在鄉下有青梅竹馬的事情說了。
趙行簡百般狡辯,說那只是鄰居妹妹,沒有婚約,直到她找到了已經被迫害的李娟和賀東母子,他依舊在狡辯。
但是爹和哥哥已經對他沒了信任,他們已經調查了母子二人的情況,分明是被人害的,那李娟甚至瞎了眼。
這母子二人照顧他一路進京,結果他考了狀元連工錢都沒結算就拋棄了他們,就僅憑這點,他就不值得信。
更何況若是心中沒鬼,又如何派人殺他們母子二人?
好在母子二人命大才逃過一劫。
父親和哥哥們,包括嬸娘也是被氣死,只恨在嫁閨女前沒有打聽對方的人品,只覺得對方一表人才,從農門考上狀元,這多麼不易,肯定也是有心性能吃苦的人。
他們家不在乎門第,畢竟也是從苦寒走過來的人,只在乎人品。
誰曾想,這趙行簡背地裡竟是這等陰暗小人。
在父親和哥哥們的幫助支持下她順利和離了,不過才成婚一天就和離,不管什麼理由,她受到了太多的流言蜚語,甚至皇帝都叫了她去。
不過好在皇帝表哥聽了之後也理解她,聽到那趙行簡的為人,也是十分氣憤,雖然把他安排到了翰林院,也沒重用,甚至為自己欽點他為狀元感到有眼無珠。
後來趙行簡一再散播她的謠言,說她品行有虧什麼的,她有意要整垮他,就告訴嬸娘自己做的夢。
當然,她不敢說那是真實的,只能說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