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這樣算平靜嗎?」玉獒反問。
晨歸停下動作,玉獒繼續說:「我一個一千五百多歲的大妖,像真正的狗一樣撒嬌,你覺得我精神很正常嗎?」
晨歸:「……你意識到了?」
「很難不意識到吧,但是真正的『正常』是什麼呢?」玉獒趴在地上,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你能告訴我嗎?」
晨歸沉默,他也說不清什麼叫「正常」。
丹賦聖正常嗎?他好像不太正常,可他如今的心性卻又無比穩固。
自己這種算正常嗎?如果他算正常,那心魔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隨心所欲,隨波逐流。」玉獒看向自己的爪子,「我也有心魔。」
晨歸併不意外。
不過玉獒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吃了一驚。
「不是為我的愛人哦,我愛人死之後我沒有生出心魔。」玉獒歪了歪頭,「可在我意識到自己沒有因此生出心魔後,我在愧疚,我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冷漠無情,這種愧疚讓我有了心魔。」
「很淡,不強烈,不過它確實在。」玉獒害怕了,他被自己嚇到了。
「徹底遷怒千庾門才是正常的吧?」玉獒問。
「不,那樣證明你控制不了你的心魔。」晨歸搖頭,「你會徹底跑偏,然後被處理掉。」
「是啊,我把自己控制得很好……」玉獒起身,他抬起頭眺望天空,「真涼薄啊,對於我們這些長生的修士來說,情愛真的重要嗎?」
哐當一聲,丹賦聖摟著白愉的脖子進了小院。
他用腳踹開了院門:「我贏了!!」
丹賦聖抬頭挺胸地走進小院。被他摟在懷裡的白愉手裡還捧著糖餅,他滿臉不自在。
原本還在傷春悲秋的玉獒蹭一下就跳起來了:「你贏了誰?」
「司琛!」丹賦聖坐到了石椅上,「他沒爭贏我!」
玉獒發出一聲狼嚎。
晨歸動作一頓。
他看向玉獒。
這狐狸怎麼除了自己本族的叫聲以外什麼都會?
玉獒本想趁機湊上去蹭一蹭丹賦聖,結果丹賦聖手裡忽然出現了那把舊庾國的禮器。
那把刀是司琛送給他的,丹賦聖曾經用它裝載過司琛的一部分魂靈。
雖然丹賦聖嘴上沒正經,但玉獒知道,丹賦聖是想找機會讓司琛真正地活過來。這一點點想法在丹賦聖那兒都算不上執念,可他做出這類行為已經證明了司琛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要把這把刀熔了,把它弄成馬桶搋子的把手!」丹賦聖笑著說。
玉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