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擺出依賴我的姿態,把所有活都交給我干?」晨歸自己是看不透這些的,後來是師父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當著晨歸的面把丹賦聖罵了一遍。
師父罵丹賦聖的時候晨歸還認為是師父太苛刻,他義憤填膺,張開雙臂擋在師兄身前。
他幾乎從不忤逆師父,但那次晨歸是真覺得猶清真人太過分了,他義正詞嚴地反駁了猶清真人,他說他的師兄很脆弱,猶清真人不該譴責師兄。他也沒覺得師兄是在壓榨他,師兄對他很好。
為什麼師兄弟之間的照顧要被稱為壓榨?只有丹賦聖能照顧他,他就不能關心丹賦聖嗎?!
晨歸越說越覺得自己占理,他超大聲地表示:「照顧師兄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樂意照顧師兄!」
當時猶清真人都懵了,在短暫的愣神之後,他抬頭死死盯住丹賦聖:「你還欺負他?!」潛台詞是「這孩子都傻成這樣了,你還欺負他」。
丹賦聖也沒想到,他也懵。在意識到師弟徹底被自己忽悠瘸了之後,丹賦聖罕見地生出了幾分不忍之情,他對晨歸表示師兄只是在開玩笑。
而「玩笑」兩個字徹底擊垮了晨歸對丹賦聖的信任。
在聽了晨歸的故事之後,丹賦聖默不作聲地拍了拍晨歸的後背:「你也怪可憐的。」
「還好。」晨歸已經習慣了。
「那咱倆之後是怎麼發展成情侶關係的?我把你忽悠瘸了?」丹賦聖無法理解。
「心魔沒解釋,他讓我自己悟。」晨歸也不明白。
丹賦聖嘆息。
晨歸繼續追問那個讓他好奇至極的問題:「所以你這五年經歷了什麼?」原本丹賦聖是個挺正常的孩子啊。
丹賦聖扯了下嘴角:「你覺得我這樣算是變好了還是變糟糕了?」
晨歸覺得丹賦聖心性上穩固了一些,性格上……他從對自己的內耗轉變為了對他人的傷害:「對於你個人來說,這個轉變是好的。」
「所以啊,師父居然真做對了。」丹賦聖是被猶清真人逼的。
他是個正常人,但他師父不是,他師父什麼抽象的花活都能整出來。
其實丹賦聖五歲之前就在受影響了,只不過五歲的丹賦聖還處於對抽象師父手足無措的階段。
後來量變引發質變,在長久的憋屈之後,丹賦聖徹底解放自我了。在此之前丹賦聖入睡都是心驚膽戰的,生怕自己夢到怪東西,睡醒後他甚至不敢睜眼,他怕自己一睜眼就能看到猶清真人那張五顏六色的臉。
而解放本性之後的丹賦聖什麼都不怕。他再沒做過那種噩夢,如果醒來他能看到師父,那就伸手摸到師父臉上去,喊一句「小美人這麼迫不及待」,到時候該怕的就是師父了。
丹賦聖抬頭看向滿天飛的應忘憂:「師姐現在才十歲對不對?」
晨歸意識到不妙:「還想幹什麼?」
「師姐沒有記憶,但她記得她對我的愛。」丹賦聖忽悠不了晨歸,但他能忽悠記憶不完整的師姐啊!
「你不准欺負師姐!」晨歸連忙拉住了丹賦聖的手腕。
「我不欺負師姐,我只是想讓師姐嘗嘗親情的美妙。」丹賦聖掙開晨歸,他開始沖應忘憂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