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男人冷笑,「我看到了如今的世道,的確很好……可你如何能保證這世界永遠維持如今的模樣。」
「遲早有一天,庾國會再臨世間。」男人笑著說,他指著天上那堆屍體,「這一排排由怨氣續命的死屍,遲早有再活過來的一天,我就是不幫你,又如何?」
「哪怕你能把我們都殺乾淨,可庾國皇室的冤魂依然會以其他的方式托生。」男人的臉朝丹賦聖湊近,「你殺不乾淨的,小朋友。」
「你先別跟我聊這些大的規則,你就聊你自己。」丹賦聖推開男人,他伸手按住晨歸的後腦勺,在晨歸迷茫的目光中,他用晨歸的臉擦了擦自己的臉。
他的臉感受到這男人的吐息了。
這男的都死了多久了?多久沒刷牙了?就硬往他臉上噴氣?
用晨歸幫自己擦過之後,丹賦聖又伸手擦了擦晨歸的臉。
猶清真人不解,為什麼自己這個二徒弟不一開始就用手擦他自己的臉?為什麼一定要拽著小徒弟走個多餘的程序?
「你與他們的記憶終究是隔了一層啊。」丹賦聖嘆息,「你沒法對他們的情感感同身受。」
「我為何……唔!」男人的眼睛緩緩睜大,丹賦聖的手插入了他的胸腔,可是並不痛。
「你可以慢慢感受。」丹賦聖還記得司琛險些承接了那些前輩的記憶,當時司琛的殼子險些被直接損壞。
「身體上的折磨您肯定是不怕的。」這麼多代繼承人的記憶,這麼多代人格……徹底衝垮他吧,徹底吞噬他……
怨念之間脆弱的屏障碎裂,丹賦聖拽著自己的師弟和師父就往外跑。
猶清真人又變成了白泥,回到了自己中意的頭冠座位上。
而在現實世界,丹賦聖和晨歸同時睜開雙眼。
應忘憂還在給清傀拍照。
「好的!小師父!用手比槍。」應忘憂說。
清傀以為是長槍,他不會比長槍。
「是這個姿勢。」應忘憂給他演示了一下,「把大拇指和食指伸直,對對對!就這樣!」
丹賦聖看了一眼清傀,清傀的頭髮已經變成五彩的了,五彩的頭髮梳成雙馬尾,他穿著奇怪的裙子,還有七種顏色的高筒襪。
全身上下的配飾加起來都能開零售店了。
丹賦聖倒吸一口涼氣,然後他又被海水嗆到了。
清傀注意到丹賦聖在咳嗽,他連忙跑到丹賦聖身邊,幫他拍拍後背。
重新回到晨歸意識里玩心魔的猶清真人也看到了清傀的模樣:「哇哦!我好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