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只怕我早就死了。」晨歸抱住自己的膝蓋,有些低落。
「誒,那你別想你的老相好,你看看我?」丹賦聖挺了挺胸膛,他胸前的大紅花更加耀眼了,「我會幹活,力氣大,長得也俊,你跟我一起?」
晨歸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我是說真的。」丹賦聖外推油門,拖拉機速度放慢了,「我家有小樓房,還有自行車,你跟著我也少吃些苦。」
「不成,那我相好的怎麼辦?」晨歸摟住自己的腿。
「你那相好的都被抓了,你還惦記他做什麼?」丹賦聖問晨歸,「你不喜歡我?」
晨歸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他微微點頭:「有一點兒。」
「那不就得了,你青春,我年少,管那個人做什麼?」丹賦聖又把拖拉機開得更快一些,「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他不出來,你還守著他啊?」
「我怕他過得不好。」晨歸說,「大哥,你說監獄裡嚇人不?」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在監獄裡待過。」丹賦聖一邊開拖拉機一邊哼歌。
「我聽說那裡頭的犯人特別凶,會打人的。」晨歸更愁了。
「你相好的不凶?」丹賦聖明白了,自己被流放的那段時間,晨歸還擔心自己在另一個世界裡遇到搞不定的事。
「他凶也是講道理的。」晨歸還是覺得愁,「遇上他自己覺得不占理的事兒,他能悶頭被別人揍。」
「有那麼窩囊嗎?」丹賦聖詫異。
「有。」晨歸點頭,他沒注意到開拖拉機的丹賦聖表情不對,只自顧自道,「你說他長得那麼好看,監獄裡會不會有人惦記他那張臉啊?」
丹賦聖:……
哦,他的好師弟還擔心他流放的時候被人玩弄。
「我該在他鬧事之前就把他捆起來,鎖房裡。」晨歸剛說完,他的腦門就被人拍了一下。
晨歸捂著自己的頭左右張望,沒看到拍他腦殼的人:「咦?我剛才是被樹枝掃到了嗎?」
拖拉機不斷往前開,丹賦聖發現這條路是沒有盡頭的。
他們開在泥路上,周圍都是金黃色的油菜花,沒有多餘的人,看不見房屋。
「好漂亮啊。」丹賦聖忍不住感嘆。
「嗯。」晨歸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似乎在發抖。
丹賦聖轉身看了一眼。
晨歸的表情也不對勁,嘴唇緊抿,臉色蒼白。
「想起來了?」丹賦聖問他。
「想,想,想起來什麼了?」晨歸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下丹賦聖可以肯定晨歸已經清醒了,至於這場夢為什麼還在……
「想起我其實就是你的相好!」丹賦聖拍了拍胸脯,「咱們這是第一天結婚!」
「什麼?」晨歸認真觀察丹賦聖。
他不清楚這個師兄到底是他在夢裡虛構的,還是現實里的丹賦聖跑進來了。
晨歸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他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紅色:「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