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清真人看著面前這個與丹賦聖本體近乎一致的心魔,有些憂心:「你不會想奪取身體吧?!」
「我?我不想的。」心魔捧著猶清真人,半靠在透明的「牆」上。
這裡是神識內部,按理說是什麼都沒有的,可神識的主人能在其中幻化出任何的東西。
就比如現在,這兒是大片大片的白雪。
「我搶奪身體做什麼?我根本不敢面對那個孩子。」心魔唉聲嘆氣,「我怕我辜負那個孩子的心意。」
猶清真人用觸手拍了一下心魔:「怕什麼?!你之前不是想明白了你師弟就是想得到你嗎?你之前沒喜歡你師弟的時候都能接受永生永世陪伴對方,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你不懂,你又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心魔挪開視線。
猶清真人:……
剛才是誰一副得了救星的樣子,開口叫他師父的?
猶清真人清了清嗓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晨歸的心魔消失了!」
心魔先是睜大雙眼,隨後目光又陡然黯淡了下去:「這是好事,可這也更證明了晨歸這孩子是在乎我的,我只是略微表現出一些反常,他察覺到我對他的感情,他的心魔就沒了……」
猶清真人:「這是好事啊。」
心魔搖搖頭:「我在他心中分量太重,我好惶恐。」
猶清真人深感震撼。
這心魔好難纏!!
「師父,我該怎麼辦?」心魔繼續問。
猶清真人也想問該怎麼辦,他怎麼都說不通這個心魔啊!
「那實在不行你把你師弟踢了?」
「這個更不行了,到時候師弟生出新的心魔該怎麼辦?」神識里的雪下得更大了。
「說到底還是我,我容易招惹這些複雜混亂的麻煩事。」心魔惆悵,「晨歸命里本不該多出一段情緣。」
「好徒弟!!」猶清真人這下是真著急了,他化為原形,原本巴掌大的白色小糰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起來就冷傲凶煞的男人。
如今那些文學作品喜歡把猶清真人往清冷的高嶺之花上塑造。猶清真人的本體確實清冷出塵,可那不是什麼與眾不同的傲雪寒梅,他與花壓根就沾不上邊。
猶清真人更像是一把重劍,他身上那種冷淡的氣質更像是冰冷的鋼鐵。
只是如今猶清真人臉上的表情皺巴巴的,是哄孩子的樣子。他嗓子也是夾著的:「我的好徒弟呦!你何必把自己貶得這麼低呢?」
「你厲害著呢!你是魔主!」猶清真人摟起心魔晃了晃。
見心魔錶情不變,他又變換了自己的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