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晨歸咬住下嘴唇,「怕得要命。」
「現在師父占領了小師父的身體,小師父是不會失控的。」丹賦聖提醒晨歸。
「我不是怕這個!我是怕……算了。」晨歸知道丹賦聖明白他的意思。
「師弟,儘快。」
大殿外,猶清真人想要趴在門口聽聽牆角,可是他被應忘憂給拽開了。
「師父,咱們能別這麼缺德嗎?」應忘憂很無奈,「這種牆角就別聽了吧。」
「你不懂,我總覺得這小崽子有什麼事瞞著我。」猶清真人有些焦慮。
他不是從丹賦聖的表情里看出問題的,是晨歸的臉色不太對勁。
晨歸看丹賦聖的眼神太難過了,難過到猶清真人害怕。
應忘憂也看出了問題所在,不過她不擔心。
她沒見過丹賦聖的魔主時期,她只是覺得再怎麼說,如今也有一根繩子拴著丹賦聖,丹賦聖不會玩得太過火。
猶清真人一琢磨也是,丹賦聖就算自己豁得出去,他也捨不得晨歸跟著他一起出事。
能鬧出多大的動靜?
還能玩命不成?
一牆之隔的主殿裡,天魔刀被送進了丹賦聖的胸口。
丹賦聖平靜地與執刀人對視。
是丹烈。
丹烈套著新的偽裝,這是一張人類的皮,和他的本體很像。這偽裝的皮膚如同乾枯的老樹皮。他的白髮與玉獒不同,像是被過分暴曬的玉米須,毫無光澤可言。
丹賦聖抿唇微笑,把丹烈從上到下打量一遍之後,他開口了,血液也隨著他的動作從他口中湧出:「不掩飾,直接刺殺嗎?」
天魔刀捅得更深,丹賦聖面上卻跟沒事人似的:「你想做英雄,想壯烈犧牲?」
「你是真的意志堅定,還是發現自己其實什麼都沒有了?」丹賦聖伸出手,他抓住了丹烈的手腕。
丹烈在等待丹賦聖的反擊。
可是他什麼都沒等到。
「孩子啊。」丹賦聖的另一隻手捧上了丹烈的臉,「我早就說了,你入了魔障了。」
丹賦聖的身體忽然燃起一團黑色的火焰,那火焰很冷,可丹賦聖被灼燒的地方卻瞬間化為灰燼。
丹賦聖沒有興趣留下一具屍身給他人利用。
「你做什麼?!」丹烈伸手想要抓住丹賦聖,「你早就知道了?!你……」
丹賦聖的身體消散得很快。
而一旁被短暫控制住的晨歸也掙脫了符咒,他一把將丹烈推開,隨後他撿起地上的天魔刀:「他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