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制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迫使她保持原先姿勢,沉音道:「今日,王宗瑞向父皇求旨賜婚,父皇允了。」
她微掩鴉羽長睫,柔荑纖指探上男子脖頸,眸底蓄著淚光:「幫幫我。」
燕寧骨節驟然收緊,渾身血液沸騰,滯啞聲線浸入一絲興奮:「幫你什麼?」
「好熱,哥哥幫我……」她眸底媚意如絲,雙腿微微攏抬,一吐息若甘露灑上花瓣,令人意亂情迷。
男子耳廓通紅,粗魯的捏住她下顎:「看清楚,我是誰?」
「呃。」她不禁一顫,很快適應了男子貼上來的冰涼腰封,嬌弱喚他:「哥哥。」
攝人心魂的香味絲絲縷縷縈繞,他抵住阮舒窈,輕咬她耳垂:「重說。」
阮舒窈指腹摩挲男子發燙的脖頸,貝齒微開:「燕寧。」
「燕寧。」
一切克制束縛,在水撩霧纏的呢喃里蕩然無存。
*
戌時。
內侍通稟,董鶴年應召入宮。
任何人入宮,公主都會知曉,立即令小黃門去他攔。
董鶴年隔著帳幔把脈,片刻收回手,瞳孔微凝,正聲問:「不知吃的藥,是何處得來的方子?」
王思妍沒料到,竟會半路殺出個董鶴年,心虛道:「府里的醫者。」
「庸醫。」董鶴年罵了句,繼續道:「此藥不可再吃了,有損身體。」
樂華並不知王思妍在吃藥,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府醫開的藥方,目光越發沉了下去,關切道:「此藥對腹中胎兒可有影響?」
靜默一息,董鶴年皺眉,似是有些不好開口。
樂華催促道:「但說無妨。」
一番權衡,董鶴年慎重道:「這正是此藥的害處,原是一劑婦人催孕之藥,長期食用會出現葵水不調,無故噁心、嘔吐,更甚者會出現胎動,小腹隆起之類的假孕疾病。」
「假孕疾病?」王思妍一把掀開紗簾,激動地扯住董鶴年,怒聲道:「你才是庸醫,我的脈象分明是有孕。」
樂華瞳孔震驚,不敢相信地望向眼前人。
「……」董鶴年面色訕訕,認出此人是丞相府未出閣的嫡女王思妍,一時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上董鶴年沉著的眼神,王思妍軟下聲音:「勞董神醫,再為我把把脈。」
董鶴年之所以被稱為神醫,不外乎閻王要你三更死,他能留你到五更,但凡是他嘴裡說出來的,都絕對可信。
王思妍露面,也是為了讓董鶴年看清楚自己的身份,重下定斷。
董鶴年自然看懂了她眸低深意,若不順她,麻煩事只大不小,暗暗拽緊袖子:「這種情況是不容易辨別,放鬆心情,減少神經壓力,我可另為小姐配些藥丸,很快就會恢復往常。」
哪裡還能恢復往常,王思妍崩潰道:「我不要恢復往常,一定是你誤斷了。」
樂華閉了閉眼,拉開王思妍的手,悶聲斥道:「鬧夠了沒有?」
董鶴年跟著嚇了一跳,連忙俯身。
「你退下吧,今夜本宮,不曾召見過你。」樂華甩袍,背過身去。
宮門之事,董鶴年也算見怪不怪,抱著藥箱藏進寬大的袖子中,垂低腦袋急匆匆離去。
殿內靜謐的可怕,樂華蹲下身子,鉗住王思妍面龐,聲音低沉:「我問了你五次,縱然知曉有些回答,是你在遮掩,可還是打定注意要為你做主。阿寧身上沒有胎記,也從不喜與我對弈,你也算是世家閨秀,有望成為未來的皇后的人選,是天下女子表率,為何迂腐至此,會相信吃藥就能懷孕,懷的還是天家骨肉?」
聞言,王思妍這才露出恐懼神色,哭泣道:「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是王宗瑞的意思?」樂華逼問。
王思妍嘴角侵染一絲苦澀,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樂華不耐地鬆開手:「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是龍精。」王思妍扯住公主裙角,楚楚可憐地仰起頭:「兄長買通內侍,盜了殿下的褻。衣,他讓有經驗的嬤嬤教我,我,我知此事行不通,如今識破,我再沒臉見人,可我真的不是想要欺瞞公主,你知我……」
「不必再說了。」樂華厲聲打斷她:「你回去罷,此事,我自會向阿寧解釋,儘量不讓丞相府,太難堪。」見王思妍還在哭,樂華心煩呵斥:「安分些,別想著尋死覓活,只會讓本宮更加失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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