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想知道?」
從前的沈毅之對她,可謂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燕寧真想知道嗎?
「想啊!」男子目光灼得燙人,欺身壓住她,耳鬢廝磨道:「聲音小點,別再把你兄長引來。」
「不要,會被發現的。」
因有夢魘的可能,她從不許丫鬟守夜,可若閨房被弄得凌亂不堪,丫鬟收拾時難免不會發現端倪,光是想想她就感覺羞得不好見人。
燕寧臂彎輕輕用力,抱她坐了起來,面對面,女子玉腿分開坐在他腹部。
華錦褪至蜜臀,男子手掌覆上纖柳腰肢,貪婪親吻著她的唇,喘息問她:「不要什麼?」指腹上下探去……
夜色漸濃,天際寒星掙破鉛灰天幕,瀰漫出一片雨霧,輕薄水滴碎在窗台。
第43章 五更拔營天漸涼
天漸涼,銀杏枝頭黃。
晚秋時節,天地間蘊含絲縷寒意。征戰的消息實在突然,老太君憂思過重昨夜病倒了。沈慕時負責點兵,這兩日都不住府上,老太君身體抱恙之事並未刻意告知。
大軍五更拔營,此時天色宛如一幅淡墨丹青。道路兩旁擠滿送行的百姓,沈初冉與崔顥一左一右攙在趙氏身旁,阮舒窈乖巧的立在他們後頭。
皇城號角聲響起,巨大的旗幟在風中飄揚,嚴陣以待的軍隊銅牆鐵壁般移來,從密密麻麻的人群望去,皇子身披玄金鎧甲,坐下烈馬威風凜凜,強大的壓迫感叫人生畏。
沈慕時緊隨其後,銀甲白袍,獅盔獸帶,與皇子殿下一樣,金絲面胄遮住大半張俊臉,露在外面的一對星目炯炯有神。
皇子劍眉微壓,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她,那天夜裡已與她告別,即將行過時,還是往後拉住了韁繩。
「大司馬,可還有話要囑咐。」暗示中帶有幾分命令語氣。
沈慕時垂眸看向趙氏,沈初冉等人,沒有多做猶豫,翻身下了馬。
大軍原地待命。
沈初冉與崔顥不日也要離開帝都,她不想在母親面前哭,望見兄長行來,快步上前投入他懷中。
「都出嫁了,還是這麼沒規矩。」隔著厚重的鎧甲,沈慕時不敢抱得太緊。
「慕時。」趙氏拉住他的手,一度欲言又止,千千萬萬的叮囑在目光里融化:「護好皇子殿下,功績不論,只願你平安歸來。」
「兒子知道了。」沈慕時揚眉望去,沒有看到祖母身影,其實沒來也好,人流繁雜老人家經不起折騰,鬆開沈初冉,拍了拍崔顥的手臂,叮囑他:「照顧好初冉。」
「請兄長放心。」崔顥本是與他同歲,隨沈初冉喚他兄長。抬眸望見皇子殿下行來,什麼旗開得勝的吉利話都噎在喉嚨里打轉,連忙作揖道:「微臣參見殿下。」
崔顥被貶遼東,頂了原先知府的位置,知府為地方官員,能夠親眼看見皇子殿下的目前只有他。
「都不必多禮。」見沈府眾人正要叩拜,燕寧托手阻了,眸低斂著久居上位者的威嚴,抬步向前壓去,巍峨身軀立在阮舒窈面前。
「等我回來。」燕寧清冽嗓音蘊斂一絲灼啞,眸子裡浮起靡淡笑意,湊到她耳側:「還沒走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阮舒窈啞然,當著天下人的面,皇子殿下在跟她咬耳朵?
「願殿下,早日凱旋。」
看她在人前這樣膽小,克制住想抱她的衝動,轉身朝戰馬行去。
沈慕時再不敢久留,快步到阮舒窈面前:「陳夙在都城,有事情可以找他。」
「兄長保重。」她仰起小臉看去,二人匆匆相視一眼,大軍浩浩蕩蕩離去。
***
三個月後。
雲州城接連幾日落雪,飛花滿天。
輕紗繾綣,爐煙裊然。
書閣內不算太冷,盆里的紅螺炭騰出些火焰來,沈慕時臨行前,便請了些德高望重的先生教導她,說是等回來要考她功課。
纖柔素手往硯台里勻了些熱水,細條毛筆輕輕蘸了蘸,在裝訂成冊的白紙上落下一行行秀氣小楷。
「二小姐的字真好看。」陳秀宛遞上袖手香爐,眼裡的羨慕之色滿得快要溢出來。
在浮屠寺抄了幾月經書,阮舒窈的字進步很大,規矩中帶著飄逸秀麗,別有一番韻味。
怕她學業倦怠,趙氏挑了兩個親戚家的小娘子,在府上陪阮舒窈讀書,其中秦幼蓮雖不出眾,卻是個本分孩子,很粘阮舒窈。
余蘭本是不打算留的,因著她們家是老太君的姨表親戚,中間雖隔了幾代,卻也能與老太君說上話,老太君念舊,小丫頭還算機靈,處處巴結著,她嗓子甜會唱曲,為了討老太君歡心,學了不少舊時代的調子,總能哄得老太君笑一笑,多數也是與阮舒窈在一處讀書。
陳秀宛府里也有私塾先生,偏她覺得沒意思,非要跑到沈府讀書,一來是想著好玩,二來還想了解些,沈府主母可有把那兩個小娘子,留給大司馬做偏房的打算。沈家大小姐出閣,主母心裡定然思念,自己多在她眼前晃晃,噓寒問暖,日後大司馬歸府,主母提一嘴,不知勝過多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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