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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敲鼓般的聲音擊在她胸口,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對方卻制定了如此周密的圍剿行動。

帝都中有資格調動八萬精兵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大司馬沈慕時,一個是新封的大將軍景啟。

二者相較,沈慕時的嫌疑更大。

沈慕時作為樂華公主的心腹,剛被皇子削了兵權,公主有爭儲之心,趁皇子離開帝都,聯合沈慕時對他進行擊殺。

至於景啟,也有調兵記錄,動向不明。

「遼東是什麼情況?」燕寧眸色微沉。

事已至此不難猜出,第一批運往遼東的賑災物資為何一粒米也沒有落到災民手上,甚至是三二個縣的納捐糧,都沒有運入過遼東,所以遼東的災情,遠要比想像中要糟糕很多。

「為了防止瘟疫肆虐,每日都會對已經死去的和快要死去的人,進行集中焚燒。」黑痣男人語調扁平。

這條通往遼東的路,進退兩難。

燕寧牽她的手,溫聲道:「阮阮,你等在此處,我很快回來。」

第72章 毫無勝算好難殺

「我與你一起。」阮舒窈反拉住他。

燕寧握她的手更緊,專注目光暖流盈透,溫情脈脈道:「乖。」

這個字道得極為輕柔,柔到無法同詞意下那不容置否的堅定對抗。

「可是覺得,我會拖累你?」她眼尾泛紅。

鮮少在他臉上看到如現下這般的無奈,好似春雨落入大海,暈開一抹無聲漣漪,這樣的他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男子喉結滾動,抿緊的唇線有些發顫,空滯半響道:「若天亮之前我沒回來,你和瞑野往西行,別去遼東了。」

往西可以遇到沈慕時,他相信沈慕時還在川西。

「燕寧。」清澀嗓音灼了一下:「我知道你要去石門,要看看究竟是誰敢謀反,你有你的堅持,我不攔你,也可以遵從你的意願,不跟著你,但無論你是否回來,我都會繼續去遼東。」她感覺嘴裡說出的話像是破碎刀片扎進心臟,她痛得快要窒息。

有人利用三十萬災民做局,誘他一千五百里赴遼東,他來時聲勢浩大,享有盛譽。

光是儀仗隊就有六百,運糧隊七百,護衛軍兩千,再加上零散隨行人員,滿打滿算四千人。

四千對抗八萬,毫無勝算。

換作常人或會慶幸,現在是脫身的最好時機,待回了帝都再逐一清算。

燕寧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他還是要去。

她只能用自己的安危威脅他,爭取與他共進退,他鬆口:「那便一起。」

月冷星疏。

馬蹄四起,山河震顫,沖天火光在墨夜下撐起一片赤紅,象徵皇家威嚴的旗旛金穗孤絕搖曳,訓練有素的護衛軍頂在最前排,過分攥緊的兵器隱約透出內心慌亂,驚愕視線均被螢亮穿梭的火把照得失了焦距。

兩軍對峙,氣氛壓抑到極點。

「請皇子下攆。」敵軍將領聲音雄厚。

紅鯉山山腹,燕寧幾人藏身土丘,隨著窺筩長度調整,清晰看到放大的人影,馬背上的將領帶著面甲分無法辨別身份。

「我曾在丞相府,聽到過此人聲音。」瞑野肯定的話如一顆巨石砸下。

丞相王睿。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睿,蓄養私兵,貪墨賑災糧款。

他謀反不是為了皇位,是為向燕寧復仇。

王宗瑞之死,王氏百年基業坍塌,他心中燈火,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只是這些為他賣命的人不知,即便此戰功成,也沒有人能夠活著拿到王睿的承諾。

阮舒窈接過窺筩,遠處景象拉近,數千人被八萬精兵圍在深淵前。

深淵兩岸形成夾擊之勢,占盡地利天時,除非從外圍打破,否則不可能在長矛利箭之下突圍,魚骨橋容不下四千人,等待他們的只有一種結局。

遲遲不見皇子回應,敵軍將領耐心告急:「取皇子首級者,封侯拜將。」

「我們願交出皇子。」鑾駕旁的內侍哭喪著聲音喊道:「我們願交出皇子,請放眾人離去。」

面面相覷中,燕寧腦海閃過董鶴年的聲音:「殿下萬萬使不得啊!讓微臣坐金鑾駕,折煞微臣,請殿下收回成命。「慌忙解釋:「微臣命薄,若坐殿下鑾駕,恐折陽壽……」

燕寧收回思緒,開口:「董鶴年不能死。」

阮舒窈恍然,心道:金鑾駕里的人是董鶴年,內侍聽命於他,這才哭喪著喊話。

遠處,敵軍明顯懵了一下,踏馬向前壓近幾步,直直盯著緩慢移動的金鑾駕,一股即將到手的激奮火上澆油般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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