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目睹的衛凌側身和送水過來的店員道謝,再抬頭時陽光下對著奔馳車屁股揮手的江思然已然衝到她跟前。
她下意識後仰身子,並伸手擋住:「有話好好說,不要像只脫了繩的哈士奇。」
「呸,說什麼呢你。」江思然拍掉她的手,一邊往最裡面的休息室里走一邊問,「突然找過來,幹嘛?是璟悅回來了?」
衛凌看她旁若無人地解開身上的襯衫扣子,露出裡面那件極省布料的小吊帶,停下腳步說:「是,讓去機場接她。」
「哦,那肯定是江臨的機場吧?行,我去個衛生間就走。」江思然敞著休息室的門,將工作服三兩下扯掉後,隨手套上一件薄透的外衫。
自覺轉過身迴避的衛凌聽到她脫口而出機場的位置,左側眉尾驚訝上揚,但江思然出來以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敢問。
在衛澤秋等人面前,原主的人設有沒有崩,衛凌不在乎,也不要緊。
但在原主的家人和好友面前,她儘量不做多餘的事。
穿書的機制她一個愛看恐怖小說的人不了解,只希望有一切重回正軌那一天的話,這個世界的所有仍能是原主的所有。
至於自己……
開車門的衛凌沒能藏好眼中的落寞,被站在身旁的江思然抓個正著:「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你到副駕去,我來開。」
江思然上大學時玩過一兩年賽車,衛凌在原主的記憶中看到過她穿著賽車服站在領獎台上的畫面,於是放心地擺擺手鑽進副駕。
近一個小時的車程,縱使江思然車技如神,在到處限速的城市道路上也得四十多分鐘。
四十分鐘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對不想多說的衛凌而言,多少有些難熬。
但對表達欲旺盛的江思然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
終於在一個加速變道超車後,鋪墊了半天的江思然繞到了重點:「哎凌兒,我聽說你爺爺連去你家三天堵你,為的啥呀?」
「要不說你喜歡搶店員的活兒呢。」衛凌在心裡輕聲嘀咕,開口時一本正經,「你聽誰說的?」
江思然嘿嘿一笑:「能有誰,不就是我家方姨去……喲!你別多想哈,是我媽今早讓方姨去你家送東西,見著了,就隨口問了兩句,說是一連去好幾天了呢,我聽了一耳朵,這不好奇問問你,嘿嘿。」
衛凌沉默點頭。
江思然是原主媽媽幾十年的好姐妹戚毓蘭的孩子,和原主同年出生一起長大,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是親生已經勝似親生。這麼點事情實在沒必要避諱。
她明白江思然解釋的意思是想告訴她,消息不是從外面亂七八糟的那些人的嘴裡聽到的。
「衛澤秋前幾天被人騙了一筆錢,老頭子說她掙錢不容易,想讓我給她補上。」衛凌靠在椅背上,聲音不急不緩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江思然猜到八成是為了錢,聽衛凌說完冷嗤一聲,剛想開罵,忽地感覺哪裡不對。
她快速掃了眼身旁的人,稀奇地翹著食指尖敲著方向盤問:「咦?你這回這麼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