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到場的賓客比預想中的多,見過的沒見過的到處都是人。
江思然跟了半天也沒看明白衛澤秋究竟是想幹嘛,擰緊眉頭暗罵一聲,疼的倒吸冷氣,又一次暴躁地低頭瞥腳下的高跟鞋。
怪不得衛凌老說自己不長記性,這破跟是要累死人,下次真不能再穿了,身高什麼的都是基因註定,她也過了一米七,比衛凌矮一丟就矮一丟吧,做人不能太執著!
何況今天來的那些人里,也沒見著個能讓她感興趣的。唉——
江思然悲痛地悔恨著,對著不遠不近走在前面的衛澤秋捏了捏拳頭,暗暗發誓:那死丫頭再不識好歹地帶著她轉來轉去,非得讓她見識下自己的拳頭有多硬不可!
「鞋子不舒服?」
江思然想得入神,一道發音別捏的問候突然貼在她耳邊響起,嚇得她猛然轉身,差點崴了腳。
而剛才幾乎貼到她身上的孟若珊,似乎也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像只受到驚嚇彈跳起來的小貓,笑彎了眼睛。
「嚇到你了?」
「I#039m sorry for my rudeness.」
江思然光是看到孟若珊的臉就已經夠生氣了,更別提聯想到她湊在自己耳邊說話時的動作,現在聽到她拽了句洋文,無異於在心頭燃燒的邪火上嘩啦澆了桶油。
氣人,氣人,簡直不能更氣人。
她深吸一口氣,叉著腰瞪她:「rudeness?你也知道你無禮!喝了幾年洋墨水連母語都忘了!聽聽你那噁心人的口音!」
「思然。」孟若珊攤開手,表情看起來很無奈和無辜,「你要知道我離開了十二年,現在能這樣應該算好的。」
江思然聽著就氣不打一處來,嫌棄地拒絕她的靠進:「不要叫我的名字,也不要靠近我,我不關心你的事情,請你離我遠一點,OK?」
「大家朋友一場,你這麼說我的心很痛。」孟若珊一臉受傷地捂住心口,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江思然白眼:「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和你從來不是什麼朋友,你心痛死也賴不著我。算了,我跟你說不著,總之你離我遠遠的,我不想當那麼多人面揍你,給你臉請你接住,不要不識抬舉。」
孟若珊:「……」
「希望你的沉默是因為你聽懂了,而不是聽不懂。」江思然上下掃了眼穿著小禮裙,將一頭長髮編起來的壞女人,像只被惹怒的貓齜了齜牙,轉過身快步走遠。
心裡還在罵著——昨晚離得那麼近也不見得上來討嫌,今天這麼多人,姓孟的怕不是吃飽了撐的過來找罵!
等等,這麼多人?昨晚臨走時衛凌說站在她旁邊的人是衛澤秋,衛澤秋、衛澤秋呢?
姓孟的不能是看見她在跟著衛澤秋,故意冒出來攔她的吧?!
江思然想得心慌,忙直起腰去找人。
終於在半邊沒在陰影里的香檳塔旁,又一次看見了那條熟悉的黑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