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印在皮肉中的刺痛感迫使她從漩渦中抬頭,像溺水的人在尋找救命稻草,也像怕黑的人在拼命奔向光源,她艱難地控制著僵硬的身體,無法聚焦的視線,掙扎著,偏執地找尋那道仿佛永不會熄滅的光。
對著窗口的衛凌心裡亂糟糟的,感受到身旁人的視線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回了頭。
容容沒想到自己的目光會那麼明顯,也沒想過偷看會這麼快被發現,慌亂地想要避開反而適得其反,尷尬得紅了臉:「剛剛走神了。」
衛凌餘光注意到江思然又八卦地轉了過來,微笑著擺擺手,沒有多說。
江思然沒看到想像中的好戲,失望地撇了撇嘴,猶豫自己是不是該說點什麼試探一把,車子戛然一停,到了。
三人一齊看向窗外二十四小時滾動的紅色標語,開門下車。
衛澤秋今晚的所作所為很好定性,進門之前衛凌也在心裡簡化過自己的訴求,再加上還有兩位目擊證人,所以事情推進得非常順利。
不過始作俑者衛澤秋表示自己沒有那麼多錢賠付給自己的好堂姐,需要聯繫家人。
衛凌怕的就是那些人不知道,當即表示沒問題,但夜已經深了,身為受害者的她得先回家休息。
至於衛澤秋,因她的「一時衝動」給衛凌造成的損失已經超過五萬元,不管能否得到受害者的諒解,她今晚是肯定回不了家的。
江思然對此不免擔心,趁著容容去衛生間的間隙攬著衛凌說:「我對你的決定十萬個贊同,就是你家裡的那幫親戚你打算怎麼辦?」
衛凌對上江思然擔憂的眼神,輕笑出聲:「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江思然皺起眉頭:「我當然是希望你當斷則斷了。」
衛凌點頭:「那不得了,公事公辦。」
江思然豎起拇指,心裡不禁想起那幫難纏的傢伙,眉毛不由得擰緊。
第19章
容容去衛生間的路上遠遠看見了衛澤秋,但她一個眼神都沒多給,去找衛凌碰頭的腳步反而變得更加輕快。
甭管怎麼說,看見那個混球倒霉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拘留?哼,巴不得那混蛋這輩子都出不來!
穿過玻璃門看見和江思然站在一起說話的衛凌,容容臉上揚起不好意思的笑:「等久了吧,我這個人比較磨嘰,性子慢,不好意思哈。」
「沒有,挺快的。」衛凌對她的謙虛和客氣已經有了一點點了解,隨口應聲,率先轉身往大門外走。
江思然跟誰都好說話,聞言嘿嘿笑道:「你磨嘰?那你是沒見識過我有多磨嘰。」
容容賠笑,跟在最後面。
坐在車裡的門童已經在她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換成了衛家的專職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