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一聲,下車的人和追過來的人同時愣住。
衛凌扶著車門站起來,淚水和鼻血一起噴涌而出。
容容黑乎乎幾乎快要瞎的眼睛登時亮起光來,她激動地看著捂住鼻子的人,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衛凌,你怎麼來了?」
衛凌的視線被淚水糊得很徹底,聽到容容快要哭出來的聲音,捏著鼻子說:「我來接你回去。」
容容哇的一聲哭出來,撲到衛凌身上:「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怎麼會。」衛凌單手攬著她,低頭看了眼捂著鼻子的手,血已經從指縫裡漏出來了,忙側頭對江思然要紙巾。
江思然來的路上想過千萬種找到容容的情景,唯獨沒想到現在這一種,更沒想到衛凌會被一扇車門撞破鼻子,在牛仔褲的兜里掏半天,只掏出來一片防患未然的衛生巾。
江思然:「……」
四目相對,衛凌一記眼刀,江思然咬牙忍笑拆開遞過去給衛凌捂住鼻子。
別說,出乎意料地好使。
除了看著有點詭異和離譜。
衛凌止住鼻血,任由容容在自己懷裡哭了會兒,摟著她坐進江思然的車。
那束占了一整個座位的花束被擠進放腳的空位里,緊貼在車門上,包裝紙遮掉小半個車窗玻璃。
容容哭過以後,心底的那點後怕消了大半,她歉疚地看著衛凌通紅的鼻子和眼睛,紅腫的眼裡都是心疼:「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門外,是不是很疼?」
「沒事,不疼。」衛凌笑著握住她想落下的手,仔細檢查她手背和手臂上細長的傷口,「都是砸車玻璃時刮傷的?」
容容委屈地點點頭,看她盯著自己的手背,又搖頭:「不是的,這個是酒瓶碎片崩的。」
「酒瓶碎片?」
衛凌這才想起江思然來時和自己說的「米沅樂說容容喝醉了」,聞到她身上濃烈的酒味,好不容易好看些的臉色又變得鐵青。
「米沅樂是不是逼你喝酒了?」
容容聽著衛凌的聲音想起那桌子龍舌蘭,和問米沅樂要車鑰匙要走時,她說的不行和不信,抽回手擦了把腦門上的汗問:「衛凌,是不是米沅樂打電話讓你來的?」
衛凌知道容容熱壞了,不敢把空調出風口對著她吹,從扶手箱裡抽出濕紙巾給她擦抹得亂七八糟的小臉,擦完輕輕點頭,說了個是。
容容撇撇嘴,不說話了。
衛凌看不懂她這是為什麼,聽見江思然叫自己,回過頭降下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