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小時後,江思然一腳剎車,將車子停在米家老宅的大門前。
說是老宅,其實早不知道翻新過多少次,從復古老舊的庭院大門可以看見裡面林立的洋樓中間圍著棟最氣派的老別墅。
江思然靠在椅背上看威爾法副駕駛上下來的中年男人去按門鈴,等了半分鐘的時間,沒看見門開也沒聽到門鈴上有回應,低頭給衛凌發消息。
[咱能進得去嗎?]
衛凌抬頭,一臉無奈地看著鏡子盲打:我哪裡知道。
[咱這麼兩車人殺過來,要是進不去,可不丟人了?]
[要不你想想辦法?]
衛凌:「……」她能想什麼辦法?難不成硬闖嗎?
正想著,坐在副駕的老方姨唰地拉開車門,走到庭院大門前按亮了上面的呼叫,挺直腰背說了句什麼,小小的矩形顯示屏上立馬跳出一張和藹的笑臉。
下一秒,緊閉的大門發出咔噠一聲,緩緩向兩側滑動。
江思然左側眉毛一挑,鬆開油門接上老方姨,沿著柏油路開進去。
庭院裡劃出的停車區域橫放著好幾輛車,容容下車後認出其中一輛,朝衛凌指了指:「有點眼熟,好像在米沅樂別墅前看見過。」
江思然也認出來了,指著旁邊那輛說:「這輛前天晚上停在池塘邊的花樹下。」
「我記得。」衛凌點頭,心想也應該的。
米沅樂那個瘋女人這些年除了吃喝玩樂沒別的事兒,受了「委屈」當然是要回家哭訴的,房子被砸這麼大的事兒,何況那天泳池那裡還站著那麼多人,怕不是要氣死,委屈死。
沒回家找人給她撐腰,那才是不正常。
戴虹和戚毓蘭挽手站在三個孩子前面,回頭看見她們臉上的表情,先後嗤了一聲。
戚毓蘭說:「想起當年她跟我搶地皮的事兒,我就來氣。」
戴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哎呀,二十多年了,咱最後不是也沒虧呢麼。」
戚毓蘭對著東邊的那棟洋樓指指點點:「瞧瞧,瞧瞧。」
戴虹握住她的手指笑:「破樓一棟,有什麼好瞧的,走,咱今天是為了孩子們來的!」
江思然和衛凌聽見嘀咕聲,臉上的詫異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原來,她們兩家二十多年前就和米家有恩怨了啊?
……
早二十分鐘回到老宅的米沅樂,此時正坐在二樓臥室的床前,抓著坐在床上頭髮花白的老太太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奶奶,您都沒看見,咱家那房子都被砸成什麼樣了,小樂當時就趴在那堆碎玻璃里,差一點啊,差一點您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