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目送衛凌離開,蜷縮雙腿坐在沙發上,嘴角像是被風搖盪的鞦韆,一會向上翹起一會向下撇著,腦子裡亂得像是有狂風卷過。
她和衛凌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在一起的時間更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鬧過矛盾,也不敢想像會因為什麼事情鬧矛盾。
可自從今天見過孟若珊開始,容容就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她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話,這很有可能會成為一顆隨時會被踩炸的地雷。
她是可以不在乎,不去想,但衛凌呢?
衛凌會不會在意這個?衛凌會怎麼想?
衛凌對自己這麼好,如果她知道自己最開始的有意接近並不純粹,她會不會就此離開?
容容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個看不見的籠子給扣住了,表面什麼沒有,可她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了限制,非常不自在。
尤其是在面對衛凌時,她的心好虛。
容容用力按了按眼睛,站起身沿著鮮花讓出的走道去找衛凌,結果竟然在那一地的奶油杯玫瑰的指引下走到了衛生間。
容容:「……」算了,來都來了,洗把臉吧。
看著鏡子裡紅著眼睛和紅著臉的自己,容容有些慶幸今天沒有搞太濃的妝,眼皮上的細閃稍微有點移位,嗯?好像更好看了。
……現在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容容趴在水龍頭上一動不動,喪氣地盯著池子裡的水痕出神。
衛凌從廚房回來後沒看到容容,奇怪地張望了一圈,到陽台前的鮮花瀑布那兒看了眼,猛然意識到人可能去衛生間了,嘴角含笑往回走。
這套房子面積和容容的那套相比要小上很多,看著顯大的主要原因是房間少,空間布局特意設計過。
所以衛生間距離客廳並不算遠,正因為不遠,加上它是半牆設計,如果在洗手台前干點什麼就很容易被聽見。
鮮花太多,阻礙了容容的判斷,她小心翼翼走了很久就真的以為很遠了,趴著想著不由得就念叨出了聲。
「姓孟的怎麼那麼煩人呢,煩死了,唉……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吃飽了撐的吧,唉,咋不把她撐死。」
姓孟的?眼看只剩下一個拐角就要出現在洗手台的鏡子裡的衛凌腳步一頓,僵在原地。
孟若珊真的和容容說了?
說到什麼程度了?
孟若珊那個人的嘴最擅長故弄玄虛,她是怎麼顛倒黑白的?
衛凌按著心口靠在一邊的牆上,不敢再往前走,也不敢轉身走人。
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她卻有一種清晰的痛感,從身體深處蔓延出來。
容容對著水龍頭兀自撒氣,直起腰的第一時間打開開關洗手擦臉,確認妝沒哭花,只有唇膏快吃完了又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