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晤言皺了皺眉道:「證據?」
厲誠摸了摸他的拐杖,也不看他們倆,淡淡道:「小友可能不清楚,那古逸仙天生便能掐會算,世間發生的一切只要他願意,什麼都瞞不過他。」
「我也不好奇你到底得罪了他什麼,既然提出這個條件我便應允,只是若古逸仙發起瘋來,誰也攔不住。」
柳晤言口中默念著古逸仙的名字,想起他那古怪的手勢,前世殺了他全家卻又獨獨留下他一個人。
「我明白了,只是厲老祖,我想問你一件事。」柳晤言淡淡開口。
厲誠眼眸中精光一閃,他點了點頭道:「小友是否是想問老夫如何斬斷你與親人之間的因果線,讓他無法測算?」
柳晤言眉頭一皺,點頭道:「正是,先前修仙界的包打聽——萬曉生告訴過我,需要去蓬萊山找尋一位月明仙人。」
「可蓬萊山在哪,卻無人知曉。」
「老夫且告訴你,月明仙人是一位隱世地仙,他不參與俗世中的紛擾,只需心誠則靈,自會見到他。」
凌飛度在一旁聽他們兩個人打啞謎,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聞言更是不由分說地就開噴道:「老傢伙,你能不能說點人話?」
那厲誠也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帶著藍魂衛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唯余他囑咐的聲音飄散在空中:
「小友,老夫等著你的好消息......」
凌飛度皺了皺眉,捏住正在沉思的柳晤言的下巴,迫使他從精神世界中抽離出來。
「阿言......你真的要去找那位月明仙人?」
柳晤言蹭了蹭他的手指,沉言道:「嗯,小凌願意陪我去嗎?」
凌飛度雖然不太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傳言,但看著柳晤言堅定的雙眼,他實在是說不出來什麼拒絕的話語。
「當然,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凌飛度笑著摸了摸柳晤言的臉道。
既然老天爺讓他們重來一生,前世的結局一定可以被他們改變。
......
聞州,潑茶香。
凌飛度已經恢復了人身,而柳晤言則施法將他的蛇尾隱去,他熟門熟路地踏進了萬曉生的院子,凌飛度倒是頗為好奇的東張西望著,這不望還好,一望竟然真的看見了熟人。
那一身紫衣的騷包男人,旁邊還跟著一位藍衣清俊弟子,不正是公冶嵐和方涿嗎?
還未等凌飛度裝作沒看見,公冶嵐就領著方涿晃著扇子搖了過來,一身精心裝扮的香粉味給凌飛度熏了個倒仰。
「好久不見啊,小凌,柳兄。」公冶嵐握著扇子朝二人略微抱拳,臉上欠揍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方涿則跟在公冶嵐的身後舉著劍向二人行了禮,但並未說話,只是臉上的紅暈出賣了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冷靜的事實。
「公冶兄,方兄,好久不見。」柳晤言依舊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模樣,向二人行了禮。
凌飛度就沒有這麼風度翩翩了,他兩隻手一邊一個搭在那二人的肩膀上,脅迫道:「你們在這幹什麼?」
他現在有些草木皆兵,看誰都像玉霄宮派來的間諜,此刻正狐疑地盯著公冶嵐和方涿的臉,恨不得拿個掃描儀給這二位仁兄做個從頭到腳的大檢查。
柳晤言哭笑不得地將凌飛度給扯了回來,摸了摸他的頭道:「你若是懷疑他們,以你現在的修為難道看不出來他們身上有什麼定位的法器麼?」
凌飛度右手砸向左手,恍然大悟道:「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他雙手在眼前一抹,無數的絲線穿梭在他的雙眼中,那些銀絲驟然噴涌而出,在公冶嵐二人身上轉了兩圈,便乖乖地回到了凌飛度眼眸中。
凌飛度翹了翹嘴,顯然是被他們二人驚訝的表情取悅到了,對柳晤言搖了搖頭道:「除了那玉霄宮的身份牌帶著一點基礎的定位功能外,他們身上什麼也沒有。」
公冶嵐和方涿面面相覷,不明白他二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凌飛度朝他們甩了甩手,大有翻臉不認人要趕他們走的模樣。
就在此時,一團藍色煙霧突然在眾人的面前凝聚,萬曉生隨即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柳晤言驚訝地挑了挑眉,他如今已是大乘期,竟然還是捉摸不透萬曉生的化身之術,這術法著實神秘。
凌飛度在萬曉生出現的那一刻就不自覺的眯上了眼睛,他直覺這男的好像對柳晤言有好感,想到這他忿忿地掐了一下柳晤言的手心,輕哼了一聲。
柳晤言笑著拍了拍他,又朝萬曉生行了個禮道:「萬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