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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到心底,眼淚不覺流出,她不忍再瞧,緊忙背了身去,繡帕接了淚珠子,半面潮濕。

「我就知道你見了定是要傷心的,畢竟你們二人曾經那樣要好。」江夫人觀摩著姚嘉念的情緒,一邊推著她朝外間行去,對唐薏視若無睹。

這般偏頗,連瞎子都瞧得出江夫人別有用心。

江夫人這點手段唐薏早就漠然置之,反而是櫻桃在一側將白眼翻到天上去。

第十四章 吃醋是不可能吃醋的

二人並非婆媳,卻勝似婆媳一般親厚,直到自筠松居出去,江夫人仍一直拉著姚嘉念的手,一如失而復得的珍寶。

那本就珠玉似的人,哭紅了鼻尖兒,眼睫潤濕,顯得更加惹人憐愛了。

畢竟自小相熟,若說半分感情也沒有那是哄人騙己,先前在房裡落下來的淚並非都是作戲,也有幾分真情觸動。

「別哭了,你這一哭,我心裡也跟著難受。」江夫人輕輕拍著姚嘉念的背,亦是在安慰自己。

「還是我來遲了,嘉念有罪。說句不知羞的話,我雖與觀雲哥哥未成親,但在我心裡早就拿他當成是自己的夫君,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情真意切起來,姚嘉念又扯出帕子拭淚。原本她便是江夫人心中兒媳的上佳人選,事到如今再聽她這翻言辭心頭澎湃,感動不已。

江夫人眼珠子一轉,朝前試探,「可惜啊,當初急著給觀雲沖喜,竟糊裡糊塗的取了唐家姑娘入府,你們兩個,終究還是有緣無分吶。」

就著江夫人遞過來的話頭,姚嘉念一副大義模樣,「什麼緣分不緣分的,我現在也不想那些,我只想著能伴著他就好了。若是夫人您不嫌棄,往後我日日都來看他,即便他身不能動,我只當是盡我一份未婚妻的心意。」

若是兩個人還能再續前緣那當是最好不過,江夫人又如何會攔,她還巴不得。

捏著姚嘉念的手稍稍用了幾分力道,惺惺作態說道:「你的心意我們都明白,只是如今觀雲這個樣子,怕是不能再給你什麼了,你何苦把後半輩子搭在他身上,又該如何同你父母交待?」

「我心意已定,我知他現在已經有了妻室,我什麼都不求,只要能照顧他就好了,」姚嘉念鞋尖兒調轉,步影搖晃面向檐外藍天,雙手微微合十,面慈又虔誠,「蒼天若憐我真心,說不定哪日施恩,便能讓觀雲哥哥醒過來。」

本就深得江夫人心意的人這回當真是講到了她的心坎兒里,忍不住熱淚盈眶連連誇讚:「好孩子,好孩子、、、、、、」

兩個人又說了好久的話,最後那連日閉門謝客的江夫人親自將姚嘉念送上馬車,目送她的馬車離去才肯罷休。

原本還淒楚的人,待馬車緩緩駛起的那一刻便掛了臉,離得江府遠了,侍婢靈環才迫不及待道:「竟想不到唐家二姑娘竟生得出挑,全不似外面傳言,我還以為小公爺是取了個什麼樣的人入府呢。」

所言正是姚嘉念所思。前些日子天氣反覆,時暖時寒,園子裡泥濘濕滑,害她自樓階上摔滾下來,手腕當正劃在山石上落下一道深深的口子。她順勢借了這道口子前來江府請罪。不過三言兩語將事情都推在家人身上,再有這道口子便苦肉成計,招招都在計劃之內,除了唐薏。

靈環覷著自家姑娘的面色,欲語還休幾次才旁敲側擊道:「方才江夫人倒說的有些道理,小公爺應是醒不過來了,姑娘既有當初,何必再回來走一趟?」

靈環自小跟著姚嘉念,亦知她嬌氣利己,當初江小公爺出事,她最先以病避世,所有罵名都讓老爺夫人擔了,如今又突然折回,著實讓人琢磨不透。

若是從前的姚嘉念,她自不會再折回江府,可無人知現在的姚嘉念獨藏了一件秘事。

江觀雲出事不久,她的確病了一場,病榻纏綿足小半個月,高熱燒的她不分東南西北,說是從地府走一遭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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