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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同在屋檐下的兩個人,正是冰火兩重天,那頭算計著如何離開,這頭卻如墜冰窟,神思迷惘。

這場雨整整下了一日,天黑時便成了藕絲,燈影搖晃下滿處是潮濕。

唐薏洗漱過後便泥鰍似的鑽入帳幔之中,江觀雲心裡的積鬱很盛,他下定了決心,今夜即便是唐薏再貼過來睡他也不會理會,只當她不在。

他耳畔聽得一陣細碎翻動聲,是唐薏側過身來,手枕玉臂,照舊觀摩了這精雕細琢的側顏,想到白日姚嘉念情真意切,一時心中感嘆,「小公爺你命還真好,到了今時今日還有人對你一往情深。」

明明她說的是肺腑之言,可到了江觀雲耳朵里卻成了陰陽。

他儘量控著自己的神緒飛往旁處,只當她的話是耳旁風。

「再扎兩回針,這一場就圓滿了,我和我哥該做的都做了,這些日子如果有所得罪,還請小公爺你不要見怪。」她突然自床上坐起身來,直面向江觀雲給他作了一揖,「我嫁進來這半年,雖也花了你不少銀子,可我也的確為你做了實事護了弟弟,你可千萬別對我有怨氣。」

「往後你就能跟你的姚姑娘白頭到老了,你心裡一定也是很高興的吧。」

這半年唐薏沒少往自己手裡劃拉銀子,江府雖今日不比從前,可田產莊子不少,每月交上來的租銀豐厚,江母不是掌家之人,有一些記在江觀雲名下的便都被唐薏拿走了。

這銀錢來的太容易,或多或少有些心虛。

不同於江觀雲心存僥倖,唐薏幾乎已經料定了自己將要拿著五百兩銀子脫身,江觀雲氣得心肝都跟著顫,心血循環劇烈,臉色通紅。

這異常的紅暈入眼,唐薏還以為他突發高熱,探手去觸他的額頭,卻摸到一片濕涼,「沒發燒啊。」

尤其不解,只能下榻去尋一方濕帕子過來,才一轉身,身後人的手臂微微抬動起來,竟於空中停住片刻,隨之直直墜到錦被上。

房中僅有二人,除了手上攪動的水聲再無其他,此墜一聲不算輕盈,唐薏回首看去,又是錯過。

夜裡熟睡一如從前貼到他身上,這半年相處江觀雲早就習慣了她的存在,今日他獨生彆扭,體內血液一如萬人急走山峰,滾燙熱烈。

猜想應是被這位劉稻花氣的。

身旁的人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今日往身前湊得緊,手臂一伸,正攬住他的脖子,沒消停半刻,江觀雲覺得體內血液沸騰異常,今日身上不適遠超平時,那人無預兆的一抬手,正打在他耳上,耳後一陣猛烈的刺痛,似銀針整個扎入皮肉之感,胸前暴雷翻雲,血色將他整個人淹沒。

「唐......薏......」一聲低喚出口,彆扭的不似他自己的聲音。

第十八章 別動她

這場細雨一直纏綿到第二日。

姚嘉念到江府時已是巳時末。

面色略帶晦氣,因著一早便入宮覲見姑母,卻被告知皇后娘娘不慎染了風寒於宮中養病,避客不見。

心急如焚的人憑白撲了個空,心中不算熨貼便轉來江府,想著同江母說唐薏的事。

今日江府不同往日,大門敲了三回也沒敲開,待了片刻門房才匆忙來開門,朱門一敞,門房小廝見了姚嘉念便急著稟報,「姚姑娘您可來了,夫人生了大氣了,您快去勸勸!」

不過短短時日江府上下都已默認姚嘉念遲早是江府的人,即便做不成正妻,至少也是平妻。

踏著滿處潮濕,姚嘉念匆忙趕到筠松居,遙遙且見筠松居門外人糊了兩層,怕是半個江府的下人都來此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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