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琢光微微抬著下巴,她不敢太伸長脖子,怕做得過火了,被葛韶英誤會。
這口型,辨認不太出啊。
登梅人已經將晴山官話發展出屬於自己的口音,很多咬字讀音都和晴山官話不太一樣。
——怎麼故意給她看的東西還要設置口音門檻?大家都這麼坦誠相待了還搞這種虛頭巴腦的門檻幹什麼。
她又在心裡捏出一個小人和之前的自己對話。
——這還虛頭巴腦?要不要乾脆嚼爛了餵你嘴裡?
——哇,你好噁心啊!你這麼厲害怎麼你不去看那個人的口型?
——你知道我沒看了?我早就用眼鏡錄下來了。
她想到這裡,頓了頓,悄悄對自己翻了個白眼,腹誹自己真是有夠無聊的。
李琢光一邊想,一邊注意到耳麥里傳來一些衣料摩擦的聲音。
芮禮把頻道打開了。
「已經在房間裡把東西都整理好了,都消過毒,檢查過沒有微型攝像頭,也沒有竊聽器,柳一有魚缸,魚缸也消過毒了。」
芮禮向她匯報。
「我們等你回來再休息,隨時準備去接應你,這個點不會總指揮還在工作吧?」
李琢光的手指在終端上敲了一下,代表是的。
然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走進來以後,一直沒有消毒。
葛韶英膽子真大,就不怕她是個移動病毒攜帶體麼?
「沃吼,那你倆肯定有得好聊了。」觀千劍的聲音傳來,「我肚子有點餓了,你說這個點能點外賣嗎?」
芮禮:「我點了你敢吃嗎?」
觀千劍:「你敢點我就敢吃,把我吃死了我就告你!」
芮禮:「你都死了怎麼告我?」
觀千劍:「我相信李隊一定會讓我沉冤得雪的,而且我的冤魂會一直糾纏你。」
曇起雲的聲音好像在很遠的地方飄了過去:「什麼冤魂?」
觀千劍提高聲音:「我說房間裡有鬼!」
曇起雲聲音瞬間變形走音:「在哪裡啊啊啊啊啊啊?!」
觀千劍大笑起來。
聽著耳麥頻道里的貧嘴,李琢光緊繃的肩膀不自覺地放鬆了些許。
對面居民樓窗口裡的兩個人也縮了回去,李琢光摩挲了一下指腹,確認錄像文件已經自動發送到群里了,便放下心。
葛韶英處理的工作接近尾聲,開始找話題與李琢光交談:「李隊長是為了黑死病來的嗎?」
李琢光歪了歪頭:「不算是,只能說很可能是。」
雖然變異的黑死病病毒無法分析,但其實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死種。
如果這裡的死種和黑死病病毒無關,那她肯定不會攬下這個任務。
葛韶英聞言,從虛擬屏幕的縫隙中看了李琢光一眼,抱歉地笑笑:「瞧我說的,開小差了,我是想問,李隊長為什麼會突然接這裡的任務?」
李琢光:「……?」
她難得愣了一會兒,才答道:「就……遞到我手裡了,所以我接下了。」
難道她需要在這裡提供一個圓滑的成年人答案嗎?
「哦……」葛韶英把面前的虛擬屏幕推開兩面,臉上的笑容越發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沒有別的理由嗎?」
葛韶英的問題越發奇怪了,李琢光從中嗅出一絲不太對勁的氣息。
她面不改色地反問:「你想問我什麼理由?我不知道你想聽什麼。」
葛韶英在最後一個虛擬屏幕上籤好名,一揮手,將所有屏幕都收攏:「您不記得了嗎?」
她用了「您」。
難道那段地質研究所幻境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自己原來是個地位很高的領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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