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虛擬屏幕加載完畢的那半秒鐘功夫,她看到屬於孫霄的頭像灰暗了,還好桂循的還亮著,但地圖裡卻沒有屬於桂循的小紅點。
「桂循?」她又喊了一聲。
然而耳麥頻道里是令人心慌的虛無,沒有呼吸聲,沒有呼救聲,什麼都沒有,讓人疑心是不是頻道斷聯了。
可是這個星球這麼大,這座城市這麼大,定位失效了,她要去哪裡找桂循呢?
無力感漫過全身,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面前居然會擺出「撤退」這個選項。
她走下一節台階,又停在原地。
「桂循?」
沒有應答的聲音。
苗蘇不可能把還活著的桂循丟在這裡一個人逃走,就算變成怪物了,她也得親眼看到、親手將變成怪物的對方殺死,再帶著對方的屍體回去。
而現在失去了定位,苗蘇就只能尋求城市裡可以溝通的生命的幫助。
她再一次回到了研究所頂樓的門前。
她的肌肉還因過度透支的負重衝刺而酸痛不已,如果真打起來,她並沒有完全勝利的信心,但她還是按響了門鈴。
門很快打開了,一群矮人掛著熱情的笑容迎接她、噓寒問暖,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找回這裡。
這落在苗蘇眼中就意味著她們知道城市裡剛發生了什麼,她抽回自己的手,躲過矮人伸過來想挽住她的手臂,語氣冷硬地問:「我的隊友呢?」
麻花辮笑得眼睛都看不到,兩隻手攥成拳舉在苗蘇身前:「過路人吶,你掉的是這個金隊友,還是這個銀隊友?」
她話說完,身後的矮人與偽人不約而同地發出字字分明的笑聲。
苗蘇用手指掐住自己的掌心,勉強平復下心頭的怒火,扯出一個笑容問:「請問我的隊友呢?」
一個把鬍子剪成波浪形狀的矮人捧腹「哈哈」笑了兩聲,像表演舞台劇一樣,聲音爽朗、抑揚頓挫:「你想聽我唱歌嗎?來聽我唱首歌吧!」
苗蘇感覺自己快把手心掐出血來了:「你給我唱完歌就能告訴我我隊友的下落嗎?」
波浪胡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地揮舞起雙手,抬起腿跳起舞。
周圍的矮人手拉著手圍成一圈,偽人也左一個右一個地動著軀體,肢體在地板上敲響,聲音幾乎要把波浪胡的歌聲都掩去了。
波浪胡唱歌唱得並不好,聲音嘶啞,音調也走音,但她們一群人都不亦樂乎地應和著,蹦蹦跳跳地旋轉跳躍著,像一個個生命力十足的跳蚤。
苗蘇換了只手掐,右手被她掐得毫無知覺了。
好不容易等波浪胡唱完了歌,苗蘇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現在可以告訴我我隊友的下落了麼?」
波浪胡張開臂膀,從上到下抖動了一下,張著一張滿口黃牙的嘴,「哈!哈!」地大笑了幾聲:「什麼?你說你還想聽我唱歌?真拿你沒辦法……」
這麼說著,他鞠了一躬,清清嗓子,居然真的還要繼續唱下去。
苗蘇就算再遲鈍也能發現自己被耍了,她牙關緊閉,呼吸粗重地喘了兩口氣,面容扭曲一瞬,掐著手心的指甲忽地用力過猛,手心一痛,竟是洇出血來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強裝平靜地說:「你們想要什麼?只要你們告訴我隊友的下落,我什麼都答應你們。」
那準備著唱歌跳舞的矮人一頓,麻花辮小碎步靠近苗蘇,壓著眉毛笑得一臉陰險:「什麼都答應嗎?」
「什麼都答應。」見自己猜對了對方的目的,苗蘇連連答應。
到時候改口那就是到時候的事兒了。
麻花辮雙手合十,表情空前虔誠:「那你願意成為母親的孩子嗎?」
苗蘇看了一眼溫柔闔眼的雕塑,那雙眼睛雖然緊閉著,人卻能輕易想像出祂的雙眼是如何悲天憫人:「是那位母親的孩子嗎?」
「是啊,那是我們所有人的母親……也是你的。」
麻花辮轉向雕像,那些矮人與偽人也一道轉了過去,她們徐徐叩拜雕像。
苗蘇撇過眼。
那才不是她的母親,她有媽媽。
麻花辮拜完一拜就轉過頭來,苗蘇連忙收起自己不屑的眼神,真誠地望向那雕像。
麻花辮滿意地說:「我們的母親是這個世界真正的創世神,卻在功成名就之際受天女壓迫,被天女搶去功勞,淪落為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神。
「可是母親並沒有放棄,祂四處行善,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拯救每一個受苦的子民於水火之中。我們為了感謝祂,為祂立了雕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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