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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花辮上前兩步,激動地握住苗蘇的手:「母親才是真正的創世神,天女不過是個偷竊盛名的小偷!」

天女是古代神話傳說中的創世神,傳聞祂赤裸著背負霧雲與雷電,赤腳走過刀山,以永夜為食,以白晝為被,抵達彼岸摘下一朵五彩的花卉,這才獲得了足以創世的神力,創造了這個世界。

星際時代除了一部分虔誠的信徒以外,其實大多數人頂多是拿天女當做口頭禪之類的用以發誓,但無人會去詆毀天女,即使沒有宗/教信仰,也尊重祂的存在。

哦,又是一個邪■。苗蘇面無表情地想。

「母親來見過我們,可是天女教的教徒有親眼見過天女嗎?肯定沒有。」麻花辮還在說,說的方向越來越奇怪了,「我們親眼見過母親,我們知道是母親和天女一起背負的飛升雷劫,是一起走過的刀山,夜晚睡在一起,早晨一起趕路。」

她說著說著,眼中就噴出怒火:「可是天女竟然——竟然!竟然膽敢不在任何口口相傳的故事裡提及母親,就這樣的神明,如何能成為萬人敬仰的創世神!」

完了,苗蘇心說,這段任務執行記錄要是給焦部長這個狂熱信徒看到,非得扒了這些人的皮不可。

「孩子啊——」麻花辮又看向苗蘇,眼神中流露出懇切,「孩子,你千萬不要被天女這種小人欺騙了,我們的母親才是真正的創世神。」

苗蘇彎下身,讓自己能與麻花辮平視:「那我們的母親有祂的名諱嗎?」

麻花辮被問得一愣,她目光開始躲閃,半張的嘴裡遲遲吐不出半個字。

「母親沒有名字。」旁邊一個看著年輕許多的矮人接過話頭,「因為天女搶了母親的功勞,把本屬於祂的名字也一起搶去了。」

苗蘇:「……」這說法是你們發現邏輯圓不起來現編的吧。

「對!對對對!」麻花辮像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的,母親實在太可憐了。」

「既然這麼可憐,那我想我願意成為母親的孩子。」苗蘇說。

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相信什麼神靈和一語成讖,說起話來自然也百無禁忌。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有新的家人了。」麻花辮的笑容變得真誠了許多,她搓搓手,身後的矮人與偽人往兩邊讓去,露出躺在中間的桂循。

「桂循!」

苗蘇顧不得別的,小跑兩步到桂循身邊,緊急檢查她的脈搏和心跳,好在似乎只是昏迷,並沒有變異。

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身體忽然鬆弛卸力,一下子積攢的疲憊都涌了上來。

「她中毒了。」麻花辮走到苗蘇身邊,「不過母親替她治好了。」

苗蘇抬頭看了麻花辮一眼,狐疑地脫下了桂循的左手套,她的左手竟然真的褪去了發腫的樣子,變回原本普通的一隻手。

她猛地抬頭,錯愕地盯住了那具雕像。

「母親」的三隻手懷抱在胸前,輕輕闔著雙眼,嘴角勾著清淺溫柔的笑意,一如麻花辮形容祂的那樣,慈悲、仁厚、憐憫眾生。

不……不……

苗蘇晃了晃腦袋,將那些念頭都驅逐了出去。

剛才有一瞬間她竟然想真的成為「母親」的孩子。

這蟲巢可能是聯動異種、殺死她隊友的重要一環,這些人在這裡能安穩度日,肯定知道要如何與蟲巢共生。

說不準這蟲巢就是所謂的「母親」親手布置的,若是如此,那祂自然會有解毒的解藥。

「成為「母親」孩子的下一步……」麻花辮輕輕地扶起苗蘇的左手,「像我們一樣,獻祭自己。」

「獻祭……自己?」苗蘇警惕地停在原地,摟著桂循的手臂往後退了一些。

麻花辮仍拉著她,耐心地解釋:「是的,獻祭自己。」她低下頭,摸了摸苗蘇濕潤的掌心,手中留下了一抹血痕,「你看看你,已經獻出了一部分的自己。」

那個年輕的矮人走上前來,揭開了桂循的頭盔,苗蘇撲上去要阻止她,卻在同時被兩個偽人架住了雙手。

苗蘇掙扎了兩下,身體便忽然像失去了力氣一樣癱軟下去,她瞪大眼睛,呲目欲裂,卻只能眼睜睜感受著自己身體一點點變得虛弱。

怎麼回事……

她努力抬起手指,抬到一半就開始顫抖,最後只能無可奈何地放下。她努力抬起頭,用力到最後只有眼珠子往上轉了一圈。

舌尖開始發麻,鼻腔里吸入濃郁的水汽,耳朵里嗡的一聲,嘈雜的聲音瞬間退去。調動肌肉的結果唯有不斷的抽搐,也許是她用力過猛,喉間忽然一甜,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

所有的感官都降到了最低,好像渾身上下就只剩一隻不斷吐出熱氣的鼻子。

矮人為桂循將碎發撫到耳後,溫柔地像是在撫摸親人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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