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之間的直達梯在地面下移動,許多學生都靠在直達梯的牆壁上閉眼假寐。
路邊的座椅是透明燈管凹出來的,樹幹上也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燈管子,地面縫隙間每隔幾米就有一個隱形的投影儀,在玻璃和燈管之間投出暗河般的涌動。
不難想像晚上這裡會有多漂亮。
現在才早上七點半,剛跑完晨跑的學生們打著哈欠路過,沒什麼人注意到李琢光的存在。
苗蘇帶李琢光走一條樹林裡的小路,給她介紹這所大學。她在這裡只生活學習了一年,很多時候兩點間往返,熟悉的路線也就那一條而已。
但她人脈廣,聽過很多八卦。
比如這裡有一條非常著名的校規:請勿在湖中心的觀景亭中寫詩,據說就是因為曾經有一位學長在這裡寫詩,寫得太過投入一腳踩空墜湖,又因為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有新型先天心臟病,在急救室里差點因為併發症沒能回來。
再比如哪裡原來有一塊沒人搭理的凸起絆倒過好多看終端不抬頭的人,其中也包括苗蘇,現在想起來還能感覺到穿著拖鞋被絆一跤的時候大腳趾隱隱作痛的感覺。
「你呢?」苗蘇問,「你在大學肯定是風雲人物。」
李琢光對著路對面和她打招呼的學生回送了一個笑容,回答苗蘇道:「還好,我和你差不多,我也不咋參加學校的慶典活動。」
「怎麼會?」苗蘇瞪圓雙眸,「連我都一直有聽說你。」
李琢光眉梢微挑,上揚的嘴角勾勒出一個臭屁的笑容:「人太優秀就是這樣的,不參加活動都擋不住。」
苗蘇:「……」怎麼辦,形象有點幻滅了。
李琢光說:「其實是芮禮出去活動更多一點,想不到吧?」
苗蘇:「確實想不到,我以為你們倆不是在去上課的路上,就是在去比賽的路上。」
李琢光:「誒呀,因為芮禮有個宣傳部部長的媽,所以學校的宣傳部求著她加入。」
苗蘇:「芮禮居然是軟磨硬泡就能求來的人?」
李琢光:「……嘿嘿。」
那得看是誰軟磨硬泡。
上早八的學生陸續進了教學樓,路上空了下來。李琢光和苗蘇走到大路上,八點到了,地面下的投影儀忽然投出一面虛擬屏幕,苗蘇剛好走到投影儀上,虛擬屏幕把她的投影從中間分隔開。
「歡迎井憐上將蒞臨指導演講。」
「井憐今天要來?」苗蘇走到側旁讀了一遍屏幕上的字。
李琢光翻了翻新聞:「新聞沒說過。」
因為自己要來晴大三部,所以有了這個臨時行程嗎?
「哇哦。」苗蘇沒什麼感情地感嘆了一句,「臨時行程還一大早就做好了歡迎面板?這是做給誰看的啊。」
苗蘇低頭,雙手舉到空中,她可能是在看什麼東西,但那東西沒有投影到李琢光面前。過了一會兒,她說:「既然你說芮禮曾經做過宣傳部部長,那我們今天先去宣傳部活動室看看,說不定芮禮也來過這裡。」
「她應該沒來過。」至少李琢光沒印象,「但是線上交流肯定有。」
「行,現在宣傳部在學生辦公室的值班人應該上班了,走!」
苗蘇與李琢光挑了個就近的教學樓進去,乘上直達梯到達行/政樓的學生辦公室。
她們剛進去,放在門口的小機器人就睜開屏幕上的眼睛,滾輪滾動到二人跟前,抬起圓滾滾的腦袋說:「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李琢光問:「宣傳部值班人上班了嗎?」
小機器人點點頭,原地一百八十度轉身:「請跟我來。」
學生辦公室的占地面積非常大,一眼望過去望不到頭,每個工位前都懸著一個顯示部門的牌子。
宣傳部在學生辦公室中段的地方,這邊也有一扇方便進出的門,和帶路的小機器人。
「帶到啦!」小機器人的機械童聲很有活力地歡呼了一聲,慢悠悠地滑走了。
宣傳部值班的學生是個戴著一副厚厚黑框圓眼鏡的女孩,眼鏡是平光鏡,防藍光的,工位上的打卡牌上寫著:「范葉吉,7:56已打卡。」
科技早就進步到可以把近視、遠視等後天因用眼不當造成的眼睛問題完美解決,只要花錢做手術就可以。
「您好,有什麼可以——啊,幫助您的嗎?」范葉吉說到一半,忽然認出了李琢光是誰,話語斷了一下,但很快接上。
李琢光倚靠在工位前的擋板上:「是這樣的,我的隊員芮禮以前是晴山大學總部的宣傳部部長,所以我想問問,你這邊能不能找到她以前的工作文件或是交流資料,我需要整理一下她的……遺物。」
原來說出「遺物」這兩個字並沒有什麼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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