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千劍嘴巴也不閒著,當她無法確定是不是這個詞語的時候就會念出來給羊曜聽到,等待羊曜的定奪。
羊曜一直搖頭,否決得觀千劍都不自信了起來:「你確定都不是嗎?我感覺成敗在此一舉真的可以啊!」
羊曜指指牆壁,意思是「那你看牆壁有沒有接受你的答案?」
當然是沒有……觀千劍悻悻把紙條扔進廢紙堆里,繼續找下去。
「你說會不會幹脆就沒有這個答案?」觀千劍蹲累了,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個密室可能就不想讓我們出去。」
羊曜瞥她一眼。
觀千劍有點苦惱,也有點煩躁。
這裡能動腦子的人是個啞巴,能說話的人不擅長動腦子,要是李琢光在就好了,這樣交流也能順暢,腦子也動得起來。
觀千劍真的很像找一個人好好地討論討論眼下的情況,她現在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別提有多焦慮了。
——這個密室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才算徹底逃脫?如果密室是永無極限的,那她們不就永遠被困在這裡,等待七天後的死亡嗎?
她舔了舔嘴唇,又看了一眼旁邊認真找成語的羊曜。
如果羊曜能願意和她聊聊,她也願意,可關鍵就在於她聽不懂羊曜的話。
這世上能從羊曜一兩個字里聽出一句完整話語的人,大約只有李琢光一個人了。
而且一直斷斷續續連接她的芮禮現在也沒有動靜了,有羊曜在旁邊,觀千劍更不敢隨便對著虛空說話。
羊曜有多恨芮禮,她心裡明鏡似的。
而且這裡沒有李琢光拉架,要是打起來,她絕對會被羊曜打死,然后冠上一個被敵人襲擊的名頭。
有異能的時候都不是羊曜的對手,現在在幻境裡失去了異能,她更加是任羊宰割的人了。
她不安地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脖子。
——好像她自己的身體素質也降低了很多,感覺四肢都輕快了不少。
可這輕快和她負重跑後卸下負重時的輕鬆不一樣,仿佛是力量從她的四肢里溜走,讓她心慌。
她手心裡起了一層薄汗。
到新世界來以後,她已很久沒有再為自己的身高或是體重焦慮過了,可是現在感覺身體輕了那麼多,擔憂又湧上心頭。
羊曜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而是終於在紙堆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紙條,遞到觀千劍眼前。
觀千劍不想在羊曜面前露怯,在褲腿上抹了一把汗涔涔的手心,清了清嗓子,用平穩的聲線念出:「笑容可掬。」
「恭喜你們,答對了。」
「什麼東西和山一樣重?」
觀千劍眼睛一亮,她終於可以自己回答這個問題了,那張紙條還正好在她的手裡,她興奮地舉起:「母愛!母愛如山!」
「恭喜你們,答對了。」
「砰」的一聲,觀千劍的手上突然變得千斤重,她的手一下撐不住,整個人都被手帶倒在地上。
「誒喲——」手上的紙條很重,她的那隻手根本動都動不了。
羊曜:「……」她蹲下身,撥了撥紙條,也發現了重量的不對勁。
她們兩個人三隻手才堪堪將紙條抬起一條小縫,觀千劍趕緊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後怕地往後縮了幾步。
和山一樣重,就真變成山的重量啊。
這腦筋急轉彎真是……
還好答對了,觀千劍剛鬆了口氣,就看到牆壁上浮現另一行字:
「現在,你們可以找到解開這個密室的鑰匙了。」
哪兒呢?
觀千劍的腦門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剛才不就玩了三道腦筋急轉彎麼?哪裡還提示線索了?
她把剛才牆壁上問到的那幾個成語又翻看了一遍,愣是沒找到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邊旁部首?讀音聲調?」觀千劍念念有詞,可她想遍了所有可能。
「都有動詞?不對,大富大貴沒有。都有形容詞?不對,笑容可掬沒有……」她急得抓耳撓腮。
她是體育生啊!文化課的成績和普通學生標準不一樣的!
難道是要從這些文字遊戲裡找一個能夠攻擊的成語?
她又低下頭去。
觀千劍不知道這個密室從開始到現在具體過去了多久,也許一小時,也許兩小時,但她的脖子垂了那麼久還是一點不酸。
「大舉進攻?」這個詞好像不需要文字遊戲就直接含有進攻的意思了,但觀千劍念了一遍,什麼也沒發生。
她想著「母愛如山」那個詞後來發生的一切,難道要找一個有比喻的成語,然後用它的喻體走出這裡?
「暴跳如雷!」觀千劍於是大聲念道,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上忽然落下一道落雷,擦著觀千劍的身體過去,把她身邊的紙條燎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