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剛熱過一遍,有人端來三碗晶瑩剔透的白米飯。
李琢光道了謝接過三個碗,垂頭看著碗裡的米粒,喉結上下滾動。
……像玉一樣。
連米粒也像玉一樣。
芮禮率先坐了下來,霍聽潮隔著她一個位置坐下。
李琢光站在她們中間的空位後,問:「就吃了?我們的乾糧還有一點,要不然……」
芮禮忽然伸手捏住李琢光的臉,捏得她嘴撅起來:「張嘴。」
「啊——」李琢光就著這個姿勢張嘴,芮禮伸手進來,在她的舌頭底下墊了個涼涼的糖片。
「含著這個吃就好了。」芮禮說完就鬆了手,回頭看了一眼背對門站著的人,壓低聲音說,「在吃完以前別咽下去。」
李琢光舉手比出一個「ok」的手勢。
她笑得開心:「你的好東西真多。」
芮禮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吃飯吧。」
李琢光拿著筷子的手在顫抖,可她自己沒有發覺。
芮禮摳著碗邊的手指緊了緊,霍聽潮斜倚在桌邊的長劍微微一顫。
李琢光在前一個世界心脈俱損,是霍聽潮帶著她逃出來的。
是以從裂縫裡擠進來的芮禮對霍聽潮的第一印象就差到了極點——
天知道李琢光那個時候的樣子有多糟糕。
臉色蒼白,嘴唇如紙片,睫毛上結著一層冰霜,心跳淺得幾近於無。
揭開衣襟,胸前背後全是深深淺淺的傷疤,仿佛這些傷口累積了幾千世。
芮禮和霍聽潮打了一架,但她沒有打過霍聽潮。
霍聽潮那把破劍都沒有出鞘,雖然她步步後退,卻沒有一絲破綻。打得芮禮氣喘吁吁後又是一陣恥辱。
「我知你是她珍重之人,我不願與你刀劍相向。」她是這麼說的。
「在那兒嘰嘰歪歪放個什麼之乎者也的屁呢!」芮禮五指成爪又抓向霍聽潮心口。
在李琢光眼睫顫動的前一秒,霍聽潮忽地手上用力,用劍柄敲了芮禮一下——
雖是用力,卻沒發出多大的聲響。
芮禮只是一踉蹌,剛好對上李琢光迷茫的眼神,順勢收了手。
「怎麼會變成這樣!」芮禮撲到李琢光身邊,「是不是這個壞女人做的?我殺了她——」
「等等……」李琢光抬了抬手指想要拉住芮禮,力氣不夠大,手臂抖了半天沒有抬起來。
芮禮往後挪了挪,把自己的衣角送入了李琢光的手心:「等什麼?」
「此間何處?」霍聽潮懷裡抱著劍,靠近了兩步問。
芮禮翻了個白眼:「聽不懂,說人話。」
「這裡是我的……秘密基地。」李琢光牽起乾裂的嘴角笑著說,「您就留在這裡吧。」
「您?!」芮禮一把抓住李琢光的肩膀,「你為什麼要用尊稱?是不是她逼著你這麼做的?我要——」
「冷靜——咳咳咳……」李琢光起得太急,被一口氣嗆到了,猛烈咳嗽起來。
芮禮雙手放在李琢光的胸口中心輕輕地按壓,霍聽潮疑惑地歪著頭看:「這是為何?」
「別……別……我肋骨斷了——」
芮禮的力氣其實很輕,不是在心肺復甦。奈何李琢光身體裡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芮禮扭頭怒瞪霍聽潮,「她那麼多個世界都從來沒有受過傷,怎麼一見你就傷得這麼重?你對她做了什麼!」
「不是師姐……」李琢光氣若遊絲,「誰能給我一杯水啊……」
芮禮剛要站起來去倒水,霍聽潮手指一轉,虛空中就出現一團涓涓細流,沾濕了李琢光的嘴唇,流進她的嘴裡。
「切,就會獻殷勤。」芮禮蹲在李琢光身邊,雙手抱著膝蓋。
她的手按著李琢光的肩膀微微用力:「到底發生什麼了?你什麼時候能告訴我?」
李琢光喘了口氣:「沒什麼好說的,和其它世界都一樣。」
「一樣你怎麼會傷成這樣?!」芮禮怒火沖頂,恨不得可以在霍聽潮臉上撓個血痕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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