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不行,但她不是傻子,她猜得出來。
那根將她與屠十步相連的命線就垂在她手指邊上,只消她輕輕抬手按一下,那根線就會斷裂。
「大人,可以不要離開我嗎?」
屠十步也許看出了李琢光想做什麼,也許沒有。
她的雙手虛虛攏著李琢光的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用力的方向正巧讓李琢光的手指懸停在那根命線上方。
屠十步長久不見太陽的肌膚是慘白的,李琢光沒有觀千劍的肌膚顏色那麼深,居然也能與屠十步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我唯一的願望,大人……」屠十步微微抬起頭,那雙赤紅色的眼眸從下而上地仰視著李琢光,這個角度讓她的神色平添兩份可憐巴巴。
「我真的很想您,想到……」屠十步又沒忍住舔了舔嘴角,「想到晚上都睡不著覺。」
「……」李琢光看著屠十步發頂的發旋,幽幽嘆出一口氣來。
她一直都能聽到屠十步喉嚨里吞咽的聲音,最終還是沒有戳穿屠十步的偽裝。
雖然屠十步想吃掉自己,但她也曾主動把黃符往身上貼,讓村莊裡的人將自己關在地下室,好讓她吃人與殺戮的願望不要傷害到別人……
想吃自己,只是想想而已,自己又不會掉一塊肉。
如果對方表現真的很好,那……
算了,她選擇溺愛。
*
早在李琢光沉浸在記憶中的時候,霍聽潮就和屠十步打了一架。
一邊是雪山一邊是血海,一紅一白在走廊里相撞,掀翻了不知道多少路邊的椅子凳子。
她們都不約而同地避開了漂浮在走廊中間的李琢光,在她身邊繞出一圈真空地帶。
芮禮抱著一個記錄板靠在一旁的門框上淡淡地看著兩個人交手,她們都還沒有拿出自己全部的實力,更像是在試探對方能忍到什麼程度。
霍聽潮削斷了屠十步兩根灰發,屠十步在霍聽潮的衣角烙上了一道血痕,整條走廊都在她們的異能輻射餘波中扭曲成麻花。
芮禮忽然抬起腳步如入無人之境般切入了交手的正中心,攬過李琢光的腰身想要帶她出去。
手剛碰到李琢光的腰,天花板上的燈泡便應聲爆裂。芮禮微微蹙眉,抬起記錄板擋在李琢光的頭頂,飛濺的鎢絲在板面上燙出兩團蜂窩狀的焦痕。
「小心點。」她說,收回正在冒煙的記錄板,瞥向屠十步的眼神裡帶著濃濃的不滿,「別只顧著自己開心。」
「……哦。」屠十步別開眼,小聲嘟噥了一句。
霍聽潮振腕甩開劍鞘直衝著芮禮面門而去,而芮禮只是扭頭看她,連睫毛都沒有顫動分毫,那把劍鞘就堪堪停在她眼前幾寸震顫不休。
看著芮禮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霍聽潮忽然笑出一聲宛如電子雜音一般的聲音,那聲音倒比屠十步算計起人時的聲音還要瘮人。
「你要把她帶走?」
芮禮扯了扯嘴角,玻璃似的死魚眼裡毫無波瀾:「這是顯而易見的。」
「不,我的意思是——」霍聽潮勾手收回了劍鞘,把溯光插回了劍鞘中,她似是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準確表達自己意思的話語。
倒是芮禮先答道:「不管你想的是什麼,如果你覺得再也見不到她了,那麼你是對的。」
「確實毫不掩飾。」霍聽潮哼笑一聲,屈指叩響劍鞘,屠十步偷偷摸摸伸來的血絲崩斷,「就不怕我把你的研究所給劈了?」
芮禮見怪不怪:「在她醒來以前,你不會的。」
霍聽潮改換了右腿的重心,變為左腿支地。
芮禮懷裡的李琢光抽搐了一下,似是做了什麼噩夢,芮禮的手穩極,整個人絲毫未動。
她道:「如果你要告訴我事到如今你都不知道植入人體內的晶片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我會覺得你很蠢。」
霍聽潮默了,甚至將雙眼都閉上,過了許久,才慢吞吞答道:「我當時不夠堅定。」
「你總是自詡正義之士,但是到頭來,你還是不相信李琢光是完全自願的。」芮禮嘴角牽出小半個笑容,她像是為找到一個隱藏的同盟而感到開心。
「你還是想最後再確認一遍,不是麼?」芮禮嗤笑著收回目光,「那就讓我們看看,這一次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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