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和一聽就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了,低聲笑道:「還沒譜呢。」
「那你就主動點,別總等著別人來追你,該出手時就出手!」柳嘉說。
「收到收到,請組織放心。」
「換季了,小心感冒。」
「知道啦,你們也要多注意,不說了我先去吃飯了,愛你。」
紀因擺好筷子,見她掛了電話過來,問道:「是給柳嘉老師打電話呢?」
「嗯。」
自打紀因看了訪談雜誌後,就習慣性按照書上的名字直呼柳嘉的名字,為表尊敬還帶上個老師,也不知是不是跟學的。
「總是聽見你們打電話,感情真是好。」紀因感慨道。
「沒辦法,媽寶女,討人厭不?」陸嘉和笑著坐下。
「怎麼會。」紀因眼神里充滿了向往,「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這樣的關係。」
「你和燕子媽媽的感情應該也不錯吧?」
「是不錯,不過我這個人不會表達。」
向長輩表達愛意對很多人來說是一件羞恥的事,何況紀因家庭情況特殊,對著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只有恨,何談愛。
十歲的時候,燕子和陳延華成了她的新家人。
一開始,燕子很討厭她,覺得她分走了媽媽一半的愛。
紀因和她們的關係也不好,尤其是在婚前,對著陳延華從沒好臉色,這母女倆一登門,她就摔門趕人。
不管是誰,她都不想再有人步她媽的後塵。
他們領證的前一天,陳延華帶著她和燕子去街上,一人置辦了一件新衣裳。
她脫了直接扔在地上,一點面子不給,把燕子給氣哭了,揮著拳頭就來打她。
紀因也來氣了,一把將人推到在地,燕子哭的哇哇叫。
「紀因!你對我有意見可以,但是不要欺負我的女兒。」陳延華當場訓斥了她,重新撿起衣服結了帳,讓老闆把紀因看顧一會,就先把哭得不成樣的燕子給帶走了。
過了一會,陳延華折返回來,卻發ῳ*Ɩ現店裡沒有紀因的影子,著急地抓著老闆問:「我讓你看著的人呢?我女兒呢?!」
「在廁所。」老闆說。
陳延華連忙往後面走去,就看見紀因一個人站在昏暗的通道里,三兩步走上前,卻發現她眼裡含著兩汪泉水。
「怎麼哭了?是不是沒找到我害怕了?還是氣我剛剛凶你了?」陳延華給她擦著眼淚解釋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先帶燕子回去睡午覺,她不睡午覺容易發脾氣,氣性大得很。」
紀因聞見她身上的汗味,粗糙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腦袋上,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溫暖。
「你們還沒結婚,我不是你的女兒。」她固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