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和妻子對視一眼,半晌,他才說道:「說具體點,比如是做什麼工作的,你們怎麼認識的?」
「她在延華超市上班,之前是我的病人。」
兩人:「......」
柳嘉不可思議地問:「延華超市?你不是說她業務骨幹嗎?怎麼跑超市去了?」
「超市的業務骨幹嘛,進貨都是她去見客戶談單的,偶爾還跑跑運輸,哦還有撞球廳,她應該也兼職做教練。」
「......聽著沒一個靠譜,她哪個學校畢業的?是學什麼專業的?」
「三溝頭小學。」陸嘉和艱難道。
兩人:「?????」
柳嘉迷茫道:「我問的是大學,不查小學中學學歷。」
「ῳ*Ɩ她初中肄業,只有小學學歷。」
兩人:「????????」
陸教授氣得直接站起來:「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爸,學歷和工作也不能說明一個人怎麼樣,你不能因此就否定她這個人。」
「可這是最基本的判斷標準!一個九年義務教育都沒完成的人,你讓我們怎麼相信她能和你走一輩子?你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你難道不知道嗎?!」陸教授氣急敗壞道。
「我知道,我也想過的,可我發現那些都不是問題。」陸嘉和說道。
「我看你真是瘋了。」陸教授大步離開,逕自走向書房,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陸嘉和肩膀一抖,半晌才看向沉默的柳嘉:「媽,你幫我跟他說說......」
「別找我,這事我跟他是站同一條戰線的,你這事得讓我們消化消化。」柳嘉說道。
陸嘉和走到她旁邊坐下,挽著她手,靠在她肩膀上,過了一會,才說道:「媽,你身上真溫暖。」
「這會撒嬌可沒用啊。」柳嘉說。
「不是撒嬌,是我此刻最真實的想法,就算家裡吵架了,我還能靠在你肩膀上,抱著你取暖。」陸嘉和緩緩說道,「可你知道她嗎?她五歲的時候親媽就跳河了,她的酗酒親爹從來沒管過她。不是她不想讀書,是她根本沒辦法能讀完書。」
柳嘉微訝,偏頭看著她:「你說真的?」
「嗯。」
陸嘉和與她提起紀因的身世與經歷,聽了一會,柳嘉忽然伸出手:「你先停一下。」
隨後她站起身,走到書房外,直接擰開門:「別偷聽了,出來聽吧。」
陸教授:「......」
對峙良久,陸教授才背著一身的包袱,冷漠地走出來坐下:「接著說吧。」
「好。」陸嘉和低頭忍笑。
吃飯的時候,陸嘉和又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陸教授的表情仍然沒見好轉,也不知是真的還在生氣,還是包袱作祟。
柳嘉倒是時不時插嘴問了幾句,和陸嘉和有來有往地溝通著。
吃完飯,柳嘉見陸嘉和頻繁地看手機,問道:「她那情況要住院嗎?」
「要,已經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