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聽說太后醒了,過不了多久必會找來。
*
翌日。
紀書寧和然芳一大早來向太后問安。
經過昨夜折騰,然芳見到紀書寧沒什麼好臉色。
倒是紀書寧,安穩睡了一夜,精神十足。
「不知紀小姐昨夜躲到哪裡去了?李令宜笑問,「害得陛下擾了哀家清夢。」
紀書寧看了眼然芳,道:「若早知芳美人一心牽掛今上,我定想法子引芳美人來,實在是對不住了。」
然芳忙道:「不敢不敢,紀姑娘好大本事,我等羨慕還來不及。」
等崔寂來了,李令宜宣告今日還要下山去。
紀書寧今日要留在寺中,所以只剩下然芳一同跟著。
也不知柳氏一朝由妾抬為繼室,在孟家過得如何。
她一想到那孟家占盡姐姐便宜,就恨不得立刻把他們全部趕出父親出錢買下的宅子!
崔寂察覺到她一絲怒氣,問道:「不知今日太后想去哪裡?」
李令宜道:「自然是孟家。」
「可是要去找那柳氏?」他提議,「這時辰柳氏應當在她鋪子裡,不如我們直接去那裡找她。」
李令宜頷首,滿意道:「還是太傅想得周全。」
今日碧天萬里無雲,惠風和暢,天朗氣清。
一大早城中街市已沸騰熱鬧,可惜這份熱鬧不屬於賣祭品的。
柳氏的紙馬鋪子有些偏僻,這等店鋪尋常人避諱不及,怎肯讓她開在鬧市。
不過客人倒是三三兩兩不斷。
李令宜有些震驚,短短半個時辰,進進出出已有數人。
如今年景不差,城中竟有這麼多白事?
三人下了馬車,然芳望著鋪子門口一左一右擺著的紙馬,不想靠近,索性找個由頭上茅房去了。
「唉,做完這個月,我得走了!」店裡一夥計送完客人,站在門口對另一夥計說道。
「你走了,我還留著作甚?」另一夥計也說,「東家如今正鬧和離,說不準這鋪子最後還得落到她那婆家手裡。」
和離?
李令宜大吃一驚,匆匆上前問道:「兩位小哥,你們東家是出什麼事了?我們是柳氏朋友。」
兩位夥計熱情,道:「您是不知道,本來我們東家就要被抬為繼室了,那孟家為了讓他家另一個懷有身孕的小妾做妻,正逼著東家和離呢!」
好啊孟瑜!
李令宜沒想到他竟能想到這等歪心思,不由對孟家更加厭惡!
「你們東家如今可在店裡?」她問。
兩位夥計搖頭:「東家被這家事絆住腳,今日怕是來不了。」
李令宜轉身便往孟家去。
崔寂一把拉住她,把她帶入旁邊窄巷。
「你就打算這樣衝進孟家?表露身份,替那柳氏出頭?」他蹙眉。
窄巷寬窄只容得下一人,李令宜一隻手腕被他緊緊攥住壓在牆上,兩人身子貼近。
不過她向來沒心思琢磨這些,頭一抬盯著他道:「是啊,此事又和你無關,大不了你別跟去,反正我看不得孟家好過!」
這巷子陰暗不見天日,崔寂被她這麼直勾勾盯著,只看到那朱唇一張一合,至於說的什麼他是一個字也沒聽見,全部消散在耳邊。
衣領里傳來她身上淡淡體香,他還從未嘗過女色,此時不禁越靠越近,眼看就要咬住那張朱唇。
李令宜終於覺察出他的異樣,另一隻手忙往他胸口捶打去。
「你——你做什麼!」
崔寂被這一喊拉回理智,迅速放開她,退出了巷子。
他心神大亂,臉色蒼白。
一定是因自己長久沉溺於政務,久不近女子的緣故,才會在方才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君子當胸有溝壑、心懷天下。
對於章愔,就算她做了自己的夫人,他也不會耽於情愛。
兩人默默回到馬車上,殊不知適才那一幕正被折返回來的然芳看在眼裡。
「是臣唐突了。」崔寂恢復冷漠,垂眸不再去看她,「臣是想跟太后說,何*不利用和離之事,讓孟家落得人財兩空?畢竟那柳氏在孟家即使做了繼室,臣看她的性子,也未必有好日子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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