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出門去了。
窗外鳥鳴聲傳來,鄭來儀在朦朧中睜眼。
她一隻手捂著臉回憶了一會,昨夜如同一場不夠徹底的宿醉,該忘記的偏偏記得清清楚楚。唯一想不起來的是自己最後什麼時候睡著的。
眉頭蹙緊,她狠狠地錘了一下床沿。
她一時分不清這種惱火是因自己衝動昏頭的後悔,還是因為他最後突然撤退的羞惱。
鄭來儀皺著眉在床邊坐了許久,抬頭才發現靠門口的經案上放著一疊她的衣物,擺得整整齊齊。
心中這股無名火益發旺盛。
她氣沖沖地穿戴完畢,「嘩啦」一聲將門推開,便看見等在門口的人轉過身來,眼底布滿血絲。
看樣子是真的在門口守了一整夜。
叔山梧張了張口,還未來得及說話,她已經冷著臉,眼裡沒人似的徑直越過了自己,一瘸一拐地快步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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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迤邐穿過沙漠,抵達了一處新月形狀的綠洲,綠洲被茂盛的胡楊林包圍,虬勁的樹幹曲折向天,金黃的碎葉落滿湖面。鶻國都城——碎葉便因此得名。
碎葉城不愧是鶻國王城,是他們這一路行來所經歷的規模最大、也最為繁華的城市。
被茫茫大漠包圍的碎葉城中處處可見綠蔭,民居整齊地排布在街道兩側,街角盛放著火紅的石榴花,每一戶院牆外都支著葡萄架,架子下擺著矮桌和蒲團,行之所至,到處可見搖著蒲扇的百姓,坐在自家的院子裡高聲聊天。
鄭來儀因沿途所見的新奇城景和風土人情一時心情放鬆了不少,直到下車時,面上的神情也不如清晨上車時那麼難看了。
只是她依舊將叔山梧當成空氣不去理會,雖然腿腳不便動作慢了些,卻始終固執地拄著拐杖自己行走,不讓他扶一下自己。
旅舍的老闆艾則是個留著八字須的中年男人,外表精明,會說流利的外語,他的旅舍是碎葉城中規模最大的,每日接待不少往來的商隊,其中自然也包括來自大祈的。
看到這樣的一對男女進門,第一反應是:這應該是一對冷戰中的夫妻。男子相貌英挺,神容冷冽,卻似乎對身邊的妻子百般遷就,而旁邊的妻子雖然看著嬌小,卻似乎脾氣很大的樣子。
他的視線落在鄭來儀身上,她身著鶻族服飾,頸上還圍了一條絲緞圍巾,欲蓋彌彰地遮著什麼。
他的視線在叔山梧和鄭來儀兩人面上逡巡了幾回,拿捏了一會,還是笑著對叔山梧說道:「客官住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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