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他比任何人都想開戰了。」
叔山梧一手捏著薄薄的信箋,送到燭焰上,看著它化為灰燼。
「不戰,何以立威?」
蔣朝義抬頭,眉眼中閃過狠絕,「如今河南河北已被我叔山王旗覆蓋,藉此次與圖羅作戰一統北境,來日揮師南下,便能勢如破竹!」
叔山梧看著他的眼神帶了幾分銳利的審視:「蔣押衙,你是從我父親在槊方時,便跟著他了?」
「是的,二公子。」
蔣朝義笑起來,露出幾分憨直,「二公子年幼時,我還抱過你的……」
叔山梧揚眉:「看蔣押衙似乎也不比我年長多少?」
「我屬狗,比二公子大半輪。」
「看來蔣大哥也是少年從軍,是槊方人氏?」
蔣朝義點頭:「末將的故鄉離馭軍山實則不遠,往南一百里就是。」
叔山梧沉吟一會,道:「便請您做一件事。」
「但憑二公子吩咐。」
「請您帶兵自馭軍山為起點,攔網搜尋往南二百里內的所有邊民,讓他們帶著糧食和牛馬向南退避。沿途所有屯田由攬川軍接管。」
蔣朝義神色一凜,這架勢,看來是真的要與圖羅背水一戰。
叔山梧麾下只有不足萬人,其中一半還是東拼西湊來的雜牌軍,而乙石真所率領的是西境最為兇猛的圖羅大軍,近十萬人的規模,在他的帶領下已經稱霸大漠無人可擋。兩軍實力懸殊,真要正面硬碰硬,誰都會為叔山梧的攬川軍捏一把汗。
蔣朝義不由得看向叔山梧,幽暗的燭火下,他眉目中的陰狠與他的父親如出一轍。叔山家的男兒,即使身陷困境,也絕不坐以待斃。
他因叔山梧遊刃有餘的氣勢而信心大漲,點頭道:「馭軍山易守難攻,我們面對圖羅士兵的唯一勝算,便是這險峻的地形,把便民清走,這樣圖羅人即便突破了邊關,也會因為糧草難以為繼而不敢冒進——二公子果然好計謀!」
蔣朝義跟隨叔山尋多年,戰場的推演於他並非難事,一時眼神發亮:「這片區域多是荒山野嶺,但再往南便進入京畿範圍,那些靠山而居的獵戶和牧民離開故土成為流民,勢必會影響京畿的穩定,到時候姓魚的在槊方大本營分身乏術,咱們便可趁亂入主中原!」
叔山梧掀眉看向蔣朝義,漆黑的眼瞳似將帳中的最後一絲光都吸盡了,如同化不開的濃墨。
「他在青州已經準備好了,是麼?」
蔣朝義點頭,又搖了搖頭,神色中有所保留:「屬下並不清楚具體的行動計劃,但是兄弟們忍辱負重,為他李氏守衛江山這些年,如今將軍已經是世人公認的大祁首藩,已經沒有必要為了那幫腐朽沒落的遺老遺少賣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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