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山柏。」他的語氣沒有意外,似乎一切理所當然。
她抬頭看他:「你們的家族真可怕。」
叔山梧抿唇,想說什麼,終究沒開口。他曾經告誡鄭來儀,叔山氏的男人不會付出真心,不值得託付,他也始終認為,在這方面自己並不會比父親叔山尋好到哪裡去。
鄭來儀沒有察覺他的沉默,繼續喃喃自語。
「我一開始還以為,你這個兄長真的是清風朗月的君子,直到他……和李德音勾結在了一起。」
鴻臚寺卿夫人和太子的關係,在東宮上下已經不是秘密,鄭來儀自然也有所耳聞。一個能獻祭自己的妻子去換取前程的人,哪裡還有一絲底線?
「——叔山柏他為什麼那麼恨你?怕你搶他的世子之位?」
「我沒那個興趣。我已經儘可能地和他們保持距離,不知他哪裡來的那麼大敵意。」
叔山梧看向鄭來儀,挑眉,「——不過李德音為什麼恨我,我可能略知一二。」
聽上去竟有幾分得意。
「被太子恨,是什麼好事麼?」鄭來儀失笑。
叔山梧聳了聳肩,滿臉的無所謂。
定了定心神,鄭來儀道:「李德音和叔山柏雖然一時聯手,二人的目的終究不太一樣。你兄長想要你死,但於朝廷而言,他們關心的只有鶻國是否真正臣服。」
「拔灼和護劼不一樣,他很有主見,不會甘於完全受制於人。這兩日與他會談,雖對我以禮相待,但觸及他的底線,他寸步不讓。」叔山梧冷靜分析。
「他們兄妹三人,都不太一樣……」鄭來儀沉吟。雖然前世麗笙最終登上國君之位,但今生會如何難以預料。畢竟直到目前,許多事情都和前世大不一樣了。
叔山梧看著鄭來儀欲言又止的神色,沒有追問,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他們前生走到那樣的結局,不是一朝一夕造就的,大祈的內外困境,叔山氏的崛起,人心的善變,種種因素導致了最後的悲劇。他眼看著她重生以來為改變一切,孤身一人做出了太多努力,但大局豈能因一人之力而改?眼下他能做的,或許只有把握當下,守護好她。
至於他們之間的立場之別,於他已經不再重要。
鄭來儀不知他心中的動容,重提方才沒有達成一致的話題:「麗笙的人就守在榴宮外,他們會在今夜替換掉一部分守衛,掩護你離開。你出了碎葉城一路向南,到黑石山麓的驛站,會有人在那裡接應。」
她看出叔山梧要說話,又搶道:「我要離開簡單得多,一個公主府的舞姬,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就是。」
叔山梧搖頭,語氣嚴肅:「不可。我一消失,他們很快便會發現,就算是麗笙也無法完全確保你無虞。」
「我們已有計劃——」
鄭來儀還要分辨,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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