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地舔了舔唇,最終直接轉身上樓,不再管她要走的事。
謝違當時想,她想走就讓她走吧,反正她現在也不追他了,更不會關注他,一心都在別的野男人身上。
喬意瓷買的是晚上的高鐵票。
謝家的司機把她送到了高鐵站,她一個人推著兩隻二十六寸的行李箱,有些困難。
在走去檢票口的路上,喬意瓷心裡還在估算著時間,她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得償所願。
因為她當時還不確定謝違是不是真的對她有意思,以及這點意思到底能不能讓他放下面子來追她。
那天晚上的夜空好像是晴朗的,月朗風清,星光灑落在地面上。
已經快輪到她刷身份證了,喬意瓷心情有點失落,也很生氣。
她在心裡怒罵謝違時,右手的行李箱忽然被人奪走。
喬意瓷詫異回頭,看到謝違氣喘吁吁出現在她面前,額前的黑髮被風吹亂,行色匆匆卻也不失帥氣。
那個瞬間,她心跳陡然加速。
「你……」她演技迅速到位,仰著頭怔怔望著謝違,仿佛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在這裡。
謝違一路飛奔到檢票口,胸膛還在劇烈起伏著,他狹長的鳳眸里難掩不甘和怒意,伸手握住喬意瓷的手腕將她牽到了旁邊。
「你幹嘛?我排隊呢!」她不情不願地被他領走,語氣又嬌又氣。
他口吻傲慢:「別排了。」
「……你什麼意思啊?」她故作不懂,扭過頭看別的地方。
謝違嘴唇翕動,幾次張合要開口,最後都沒說得出口。
但緊扣著喬意瓷的手腕絲毫沒松,就是不肯讓她走。
「你再不說,我就去檢票了。」她催。
估計謝違也看出來她是故意的,她知道他來高鐵站的目的,臉頰兩側的咬肌繃緊,又不好發作,幾乎是咬牙切齒:
「喬意瓷,你大晚上幹什麼?」
「我回安市,住你家不是礙你的眼嗎?上個樓梯都要被你堵著說。」
謝違:「你別做讓我不爽的事不就好了。」
「我做什麼讓你不爽的事了?我和別的男生在一起,還是,」喬意瓷故意停頓了一下,才說,
「我不追你了?」
謝違隱忍地閉了閉眼:「……別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你在外面受了苦,被我爸知道我能好過?」
「謝違,別說這些沒用的。」喬意瓷眸色認真,打斷他的話。
謝違默了默,能看得出來他內心的掙扎與糾結。
在喬意瓷鬆開行李箱,覆上他的手要把他的手掰開時,謝違突然發力將她往前拉了一步。
她條件反射地伸手扶在他腰間。
謝違低著眸子,目不轉睛望進她的眼睛,語氣少了傲慢和惡劣,只有內斂和無所適從:
「留下來。」
那天的最後是謝違一手推著一隻行李箱,把她從高鐵站又接了回去,還和乾爸乾媽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