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歐格還想動,卻被守關者一腳踹了上去:「動什麼!」
摘了頭盔的歐格老實趴好。
一肩之隔的眼鏡蛇,眼鏡斷了個腿,歪歪架在鼻樑上,斯斯文文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剛打鬥過程中的主戰力選手。此刻他仿佛已經被打怕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內心想的卻是:失策了。
沒想到這個新人這麼狠,現世什麼來頭?黑社會老大嗎?
剛才他想扯皮,畢竟陽瓦看上去很是稚嫩——特指手段善良(不像那些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平推流玩家),結果人家二話不說,直接放NPC進來對著他們錘,仿佛又一個新鮮出爐的平推流玩家。
一個NPC算不了什麼,A、S級遊戲場的NPC記憶重置打一打更不算什麼。但這人簡直離譜,一聲令下,門外烏泱泱的NPC像等候將軍發令的兵,隨時等待陽瓦上場指示。
剛才的酣斗中,NPC含量極高。
他們玩家空有天賦,難敵群毆。
從不屑到認命,外面的NPC甚至一波都沒換完。
傷口已經止血,眼鏡蛇一邊控制毒素的流出,一邊想,為什麼這些NPC,看著是普通D級,卻有C級B級的感覺。
但最離譜的還是陽瓦。
NPC是體能優渥使用人海戰術,陽瓦是孤軍作戰使用無敵技術。剛才混戰中他本想趁機制服陽瓦,可等兩個人對上,眼鏡蛇發現陽瓦像黑幫人蠻橫無理不講死活,像僱傭兵身經百戰毫無弱點。
上官,你也沒說你這私生子哥哥實力這麼強啊。
用一個NPC摁掉不足為懼的上官。
僅一個回合發現歐格弱點,硬摘下頭盔,逼著人和腐屍來一個親密kiss,歐格滑跪投降不出意外。
但眼鏡蛇練過格鬥上過世賽、做過私兵保過某小國總統,就這樣,也完全比不上陽瓦的狠辣,出手都往死處去,死處很多,但沒人每招每式都衝著割頸斷頭。
活像劊子手轉世。
難搞。
上官但凡有他哥一半厲害,都不至於連梔子城都混不進去。
陽瓦揪住上官:「好久不見。」
上官頭皮扯得疼,但遠沒有身上被NPC和兒子弄出的傷口疼。
他花大價錢從陽瓦那邊騙過來的兒子,簡直專業坑爹。要不是有眼鏡蛇和歐格保駕護航,他早就被坑死了,但即便這樣,也一身傷。
第一次想使喚兒子給自己謀利,卻弄得一身腥,遭受居民許多白眼時,他不以為意。
第二次想讓兒子引誘腐屍,哪想腐屍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追著他咬,要不是摔下山坑還發現不了玫瑰早已被兒子順手偷走。
他氣急敗壞,把玫瑰拿回來,抽了兒子一巴掌。更絕的是,他當時抽了一巴掌不解氣又抽了一巴掌。等抽完 ,扣分通報合才姍姍來遲還合二為一。
三次違規機會他直接弄掉兩次。
他這才知道,便宜沒好貨,貴的更是壞貨。
而且通報中還警告他:孩子悲傷情緒波動過大,也會扣分。
上官:???
後來為了小孩不哭鬧,他割頭皮剜腿肉做小球。
後來再冷靜想一想,頓覺自己就是個蠢貨。
他明明只要拿到陽瓦的血,一切都將迎刃而解,他想要的都將得到,何必拘泥於現在。
他低頭眼睛上翻,像蛇一樣盯著陽瓦潔白下顎。
斜眼示意眼鏡蛇,眼鏡蛇點點頭。
陽瓦看著他們的小動作,無動於衷繼續道:「上次見面你似乎也這麼狼狽,後來找你很多次,沒找到,現在,你終於被我找到了。」
「那麼,我們來一個遊戲,真心話大冒險,遊戲開始。規則只有一條:不能說謊,說謊的人會被打。」
他對皮箱小姐點頭,繼而對上官提問。
「我們先來點開胃小菜,我生理學上的父親是你生理學上的父親嗎?」
這什麼問題,怪怪的。
眼鏡蛇想。
卻沒看到上官臉色一變。
上官搞不清楚陽瓦問這齣是什麼意思,隨口一提還是有備而來……,最終他道:「當然。」
嗒咚——一種介於清脆與沉悶間的聲音響起。
上官的大腿成鈍角拱起,他被旁邊的女性NPC一腳踢斷了大腿。
「啊——」慢半拍的痛呼被堵在嘴巴里。
皮箱小姐一手捂嘴,一手展開皮箱。
重見天日的皮箱:「撒謊,百分百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