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瓦來到最後一個房間,拉開這個房間第一個鐵櫃,極蒼白極乾枯的皮膚,失血過多而亡。
他算是發現了這上官家排屍體的規律,一個死法的放一間。
拉開到第三個柜子時,他看到極熟悉的人。
沒有定期染黑的金髮已經有小拇指那麼長,毛糙黯淡,在人生的最後時光顯然過得不好。
腳腕上的吊牌:送上門的蠢貨。
「爸,我來接你了。」陽瓦心中默念,而後迅速將屍體裝入特製的裹屍袋,放進儲物櫃中,又賒帳了20金幣。
屍體10金幣,裹屍袋10金幣。
陽瓦想想,剛才共賒帳了近五千金幣,債多不愁。於是陽瓦把所有屍體都給裝了進去。
他帶父親回家,也想送這些屍體回家。
事情到這裡,陽瓦本可一走了之離開這裡,沒想到往上走,路過轉角一間書房,透過茶色玻璃看到一張眼熟臉龐。
他爸爸曾經的好友、上官紫星戶口本上的父親——上官千星。
當即推門,在這爆炸聲悅耳的日子裡,他找回了自己的父親,決定也給上官的父親送一個禮物。
「嗨。」
熬夜在這裡查資料的上官千星聽到聲音,看到一個帶著防毒面具鬼鬼祟祟的人。
「你是誰?警衛呢?」
「別緊張,我是來送禮物的。」
陽瓦從儲物櫃中掏出一隻斷手,扔到上官千星桌上。多虧他遊戲結算前,把能裝的都裝進去了,不然都沒禮物可送。
斷手的皮膚蒼白,手背上清晰的紫色星星紋身,讓上官千星的目光瞬間凝固,瞳孔收縮,臉上的鎮定瓦解崩潰。
「這……這是……」他的聲音顫抖,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陽瓦的聲音透過防毒面具有些悶悶的:「對,你兒子的一部分。放心,你的兒子還沒死。只是在和別人玩遊戲的時候,不小心被皮箱夾斷了手。」
其實是皮箱小姐在炫耀自己吃了一整個血果,不開心的皮箱便想把上官紫星吃了。皮箱的動作太快,最後皮箱小姐使出渾身解數,才從皮箱的嘴中摳出上官紫星的斷手,好在人是活的,就是精神狀態不太好。
上官千星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怎麼會!他明明去了極樂之地!他怎麼可能……他的手怎麼會斷掉!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他不敢細想,為什麼兒子的手會在這裡。
明明他已不在這個世界,按照他的命格應該順風順水幸福一生,怎麼會突然一個人,就扔出兒子的斷手!
「極樂之地?呵,一個新詞彙。對我來說,它可不叫這個名字。」
上官千星身軀一震,他明白這人從何而來!
竟是從極樂之地出來的,但進了極樂之地的人,怎麼可能出來呢。
上官千星抿緊嘴巴,面對著青年手中的衝鋒鎗,最終道:「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這個可多了,讓我們了解一下你爸和你爺爺吧,他們的資料很難查,你這想必應該有詳細資料。」
上官千星不敢不應,不說兒子可能在這面具人的手上,反正現在他的命是捏在面具人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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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管家的警衛忙於應付那兩個詭譎到極點的人時,被保衛的好好的主樓中,二樓保密性極佳的會客廳里。
雕花金絲屏風後,兩名衣著華貴的男女正坐在紫檀木椅上,面色焦灼。
左邊的丈夫嗓音沙啞:「我一雙兒女失蹤一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嘗試多種渠道卻從無信息,上個月我和妻子機緣巧合下知曉,上官老祖的占卜之術天下無雙,周轉一月,終於來到這裡,煩請您幫我們一問。」
現代化的生活中,上官家古風古色的裝扮讓他的談吐也不自覺古風起來。
上官家負責這塊的上官遠山,為兩位貴客倒茶後,坐在椅上,眼皮半垂,嘴角卻隱隱勾起一絲貪婪的弧度。
他長嘆一聲,故作悲憫:「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近年來,老祖閉關參悟『極樂大道』,早已不問俗世。若要請他出關——」他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這對貴婦妻子腕上的翡翠鐲、耳垂的白龍珠,「損耗可極大,一般人承受不起。」
「上月超基瑞池家族為通靈,可是足足損耗了半噸金一噸玉。」
這對夫妻聞言,臉色不變,站起鞠躬:「只要能找回兒女,傾家蕩產又如何,不妨直說,我們需要多少錢才可請老祖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