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清明檔上映,官博已經公布路演行程,江遙作為參演人員,只需出席A城的首映禮。
「中間這段時間,完全可以再進個組。」小魚從廚房端來一碗冰糖雪梨水,擺在桌上晾著。
江遙正有此意,但手頭的本子質量參差不齊,有些明顯是看中她的短期流量,只求個噱頭。她翻著劇本,捂著嘴咳了兩聲:「我再看看。」
前幾天氣溫突降,她水靈靈地感冒了,還好不算嚴重,只是嗓子還有點不舒服。
小魚不滿地撇撇嘴:「程緒人呢?」
應該是在桐城吧?江遙不太確定。江遙好奇:「他哪得罪你啦?」以前可是一口一個「程老師」喊得歡。
小魚板著臉看著她,表情好像在說:女朋友生病人影都不見一個。
江遙接收到她的信息,不過這確實是不能怪他,她解釋道:「你看隔著網線我照樣生龍活虎的,*人家也不知道我什麼情況啊。」
小魚被她這麼一說,心底又開始冒火,偏偏找不到發泄的對象,撈了個抱枕抱在懷裡,直接背過了身。要不是她今天打電話過來,可能等江遙感冒好了自己都不知道呢。誰不說這助理工資還挺好賺的。
江遙試了下梨水的溫度,端起來喝了口,大讚小魚手藝,又說:「我真沒事了,爭取下周挑出個本子來。」
但沒等到下周,江遙飾演的公主熱度不減反增,打亂了劇組原本的宣傳計劃,江遙的工作安排也得隨之調整。
齊淮約江遙碰面,約在了周頌的地盤。
江遙還沒到,周頌得到消息,一把推開包廂門:「背著我跟誰約?」
齊淮懶得給他眼神,「你很閒?」
個把月沒見,齊淮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真有點藝術青年的味道,周頌收回到嘴的調侃,手指向上指了指,「我哥約了人。」他只是陪著來的。
樓上是一家清吧,齊淮好奇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了?」
「昨晚。」
要說在打探程緒行蹤上,齊淮是自愧不如的,以前也沒見周頌這麼黏人,大概是程緒離開那些年,讓他徹底反彈了。
正好他有事找他商量,「他到多久了?讓他散場等我一下。」
「沒來多久,但他……」周頌一句「看起來挺急著走」還沒出口,侍應生已經領著程緒過來了。
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他抬腕看了眼表,「怎麼,有事找我?」絲毫不掩飾眉眼間的不耐。
齊淮問:「趕時間?」
一陣腳步聲匆匆響起,剛離開的經理,又推開門,側身迎進了一個人。
房中人或坐或立,齊淮位置正對著門口,周頌站在中間,聽到聲音轉頭看來,還有一人背對著門,身形頎長,早上還在微信上跟她說過話,不知道怎麼這會兒就出現在了這個包廂。
齊淮看到進門的人,心底暗呼一聲大意了,連忙上前請江遙入座。
江遙掛上得體的笑,柔聲道:「我沒打擾大家吧?」聲音微帶著絲低啞,不仔細聽完全察覺不到。
程緒這時開了口,「是我不請自來,不介意加我一個吧?」又看向齊淮問,「找我幹什麼?」
齊淮正想說,我也不急這會兒,你有事忙你的去,周頌這個不懂眼色的已經拉開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開口,「那我也加一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十成十的紈絝公子。
程緒拉開椅子,踢了下他的腿,周頌立馬把腿放下,笑嘿嘿地問江遙:「江小姐不介意吧?」
江遙還能說什麼呢,又是一輪客套的點頭問候。於是,和導演的私人聚會,變成了朋友會餐,她反倒像是外來者。
還好,齊淮並沒有忘記他的初衷,開門見山和江遙說明了來意:後續的路演,希望她能跟劇組一起跑。江遙點頭表示理解,正好手上沒篩到特別滿意的本子,既然要路演,那正好先緩緩。
齊淮又提前跟她打了個預防針,這次路演行程很緊,一二線城市的高校,基本都要跑一輪。江遙沒有多話:「導演放心,我可以配合。」
江遙這邊順利敲定,齊淮又將目光轉向程緒:「三十一號那天有空嗎,首映禮來露個面?」
侍應生端著盤子過來,這次是一碟小酥肉,正好放在江遙身前。金黃的外衣包裹,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江遙定定看了兩秒,微抬手臂,筷子還沒伸出,轉盤突然動了。小酥肉哭喊著遠去,一如江遙的內心。
她在家已經被小魚管制了幾天,不聽她就幽怨地望著她,一句「你病了為什麼不跟我說」讓她氣焰頓消,討好求饒:「姑奶奶,我真的好了,下次一定告訴你好嗎?」
奈何小魚已經對這套免疫,這人前科太多了。
江遙體質不算很好,換季總會感冒,之前有次在劇組發燒了不說,拖到收工才去醫院,第二天又想準時上工。沒人管著,她能把身體不當自己的,真碰上事兒也不愛跟身邊人說。
江遙也是沒想到,好不容易脫離小魚的管控,下個館子也能遇到攔路虎。
程緒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入碗中,告訴齊淮:「應該沒問題。」
江遙生無可戀,滿桌子的美食瞬間都黯然失色,有消息進來,她偷偷看了眼。轉桌的罪魁禍首還有臉說。
C:「感冒不要吃油炸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