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電梯「哐」一聲巨響,停止運行。
劉宏澤罵了一句,把關雁回推開,任她歪倚著轎廂,靜候藥效發作得差不多,抬手按求救鈴,不等響應,外側傳來撬門聲。
撬棍插進門縫,劉宏澤把關雁回扯到懷裡,感覺到她還在掙扎,用力按住她的手臂,將她箍住。
門打開,劉宏澤戴上虛偽的面具,「辛苦」剛要脫口而出,和救援人員身後的男人對上視線。
他僵硬地扯起嘴角,「晏總,好巧,這副模樣,讓你見笑了。」
晏行知眼眸冰冷,不作聲走進電梯,下一秒突然發難,一把抓住劉宏澤的領口,將他重重抵在轎廂壁上。
劉宏澤下意識鬆開關雁回抵抗晏行知,哪怕用上兩隻手,依舊掙脫不開他的鉗制,還要眼睜睜看著他把到嘴的獵物奪去。
劉宏澤提起嘴角,諷刺道:「難怪霍陽說你搶他女人,原來你真有這個癖好,看上直說嘛,一個女人,我讓給你就是,何必大動干戈。」
晏行知攬著關雁回,照著劉宏澤的側臉揮拳,用了八成力氣,指骨蹭到一抹血痕,居高臨下,啟唇:「劉宏澤,我的人你也敢碰?」
懷裡的女生一個勁往下墜,他低身托住她腿彎,將人單手抱起來,轉身,對任洲說:「查一下怎麼回事。」
任洲點頭,「得,你趕緊帶人去醫院吧,剩下的我解決,敢在我的地盤玩髒的,我搞不死他們。」
晏行知不理他罵罵咧咧,拿過李秘書手中的外套,將關雁回罩住,走進另一部電梯。
原以為關雁回徹底失去意識,沒想到她又開始掙扎,腦袋晃來晃去蹭掉外套,幾乎趴在他臉上。
關雁回盯了半晌,分辨不清長相,但嗅到熟悉的烏木香,慢吞吞吐字:「晏、行、知?」
晏行知罕見晃了下神,按住她腦袋,「嗯,別亂動。」
關雁回一身反骨,尤其面對晏行知,在他手心拱啊拱,力竭後癟了癟嘴,像是要哭出來:「晏行知,我好熱啊,你救救我。」
第12章 春夜 兩人親密地各做各事。
晏行知低估了藥效,也低估了關雁回的意志力。
初春乍暖還寒,女生渾身滾燙,單薄的外套全然被汗水浸濕,髮絲貼在潮紅的面頰,有一縷纏在他襯衫扣子上,發梢鑽進縫隙,留下撓人的癢意。
儘管如此,她始終存有意識,咬牙承受藥力一陣陣衝擊,手臂虛虛掛在他肩膀上,聲細如蚊,「難受」「救救我」「要去醫院」翻來覆去地說。
晏行知深刻地體會了一次什麼叫做反覆無常,在關雁回第八次貼上來呢喃求救時,他按住她的手,降下車窗,任由冷空氣吹她一臉。
關雁回眼底浮現一絲清明,對上晏行知蹙眉冷沉的表情,顧不上羞恥,縮回角落,啞著聲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把外套蒙在臉上,呼吸順著縫隙溜出來,好似黏稠的風,糾纏在晏行知耳畔,他偏頭閉上眼,手背青筋凸起鼓動。
「再開快點。」
聞言,司機連超兩輛車,耳邊風聲呼嘯,蓋住女生蠱人的喘息。
細微的振動音插進混亂場面中,像給荒誕戲劇按下暫停鍵。
李秘書不敢回頭,手穿過安全帶旁側,聲音也很小:「任總的電話。」
晏行知升上一半車窗,接起來,任洲噼里啪啦突突一串:「查到了,蔣意真和劉宏澤做局,說是有次宴會盯上的——」
「說重點。」
「哦哦,那個藥叫春夜,起效快,助興用的,有一次集中爆發期,怕被發現沒下太多,解決辦法就是催吐、喝水、葡萄糖電解質代謝掉,最快的辦法,」任洲頓了下,「看你怎麼想吧。」
想什麼,這種事需要思考?當然是儘快送醫。
晏行知看向角落,罕見猶豫,西裝外套染上了女生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小幅度起伏,潮濕的頭髮像活起來的細小枝蔓,在皮質座椅鋪開。
從99到100過程艱難,從0到60卻很容易,多半月不見,她像無限吸收養分的小樹苗,不斷成長拔高,從一開始需要別人推薦造型室,到現在可以挑選適合自己氣質的衣著和香水。
香檳色長裙墜在小腿,露出纖細脆弱的腳踝,優雅知性的白茶香捲入情慾味道,依舊不墮風塵。
窗外燈影搖晃,聽筒中任洲喊了兩聲晏哥,晏行知掛斷電話,問:「醫院還有多遠?」
「大概一小時。」
車內安靜下來,西裝下的人同樣安靜,只有愈發明顯的呼吸證明她還存在。
晏行知覺察出反常,按照發作規律,她該纏上來了才是,一把掀開西裝,觸目驚心的紅掛在她鮮嫩的唇瓣上。
不經思考,他鉗住她的下巴用力,手指探進口腔,壓住靈滑的舌,與其說是壓住,不如說是被她纏住。
關雁回斷斷續續地沉陷迷離,只能靠疼痛獲得清明,她無助地想誰能幫她,隨後,男人的手指叩開她的齒關,溫涼如玉,幾乎是瞬間,她對它上癮。
「關雁回。」她聽見他叫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