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裙子穿在女生身上時光鮮亮麗,而今看來不過一條皺皺巴巴的破布料,原本溫和的香檳色變得暗淡,失去應有的光澤。
晏行知伸手,「給我吧。」
傭人將裙子遞給他,見他朝門口走,忙道:「先生,我給您拿個袋子裝吧。」
「不用。」
晏行知下樓,藥和裙子一併扔進垃圾箱,珍珠砸到箱底,發出清脆的響,滴溜溜轉了半天,歸於平靜。
——
任洲徹夜未眠,警察局和埃瑞酒店兩頭兼顧,給晏行知打電話,得知他在越原公館,直接開車殺過來,借他的客房補覺。
要推門時,晏行知攔住他,「這間我昨天睡過,你去西邊那間。」
「在自己家睡客房?神經,」任洲渾渾噩噩地轉身,餘光掃到陽台一角,定睛看去,「臥槽——」
他大步流星過去,沒敢碰,隔著半米確定自己沒眼花,驚奇道:「這是什麼!」
晏行知嘖了聲,看著架子上潮濕的內衣褲,微微有些走神。
證物沒銷毀完全,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任洲更驚異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下,「你們昨天不是去醫院了嗎?」
晏行知擋開他的手,「不睡就走,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恰在此時,傭人重新換好主臥四件套,在床頭櫃和床之間的縫隙里發現了沒用完的計生用品,沿著撕開的鋸齒摺疊,大喇喇地拿在手心走出臥室。
任洲對這玩意最是眼熟,深吸一口氣,指指點點,「晏哥,你昨天騙我是吧,我就說,我就說你不對勁,」他在地當間團團轉,「你要是在醫院,醫生護士一大堆,哪用得上你,掛電話那麼匆忙——」
他忽然噤聲,看向主臥的方向,「她不會還在睡吧,你真不是人。」
晏行知眼神冷漠,問:「你還睡不睡?」
「睡,我不打擾你們,我這就睡。」
「她早走了,你少神神叨叨,」晏行知往書房走,頓住腳步,「別出去亂說。」
任洲為難:「那可能不行,你昨天那句『我的人你也敢碰』,已經在圈子裡廣為流傳了。」
他拿出手機,選了一個群聊點進去,「最後一批夜貓子睡醒了,現在都知道你金屋藏嬌,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跡了。」
「有人看見她的臉嗎?」
「那沒有,你把人捂得嚴嚴實實的,誰能看見,」任洲嘟囔,「不過你還是上點心,我估計芝姨會生氣。」
晏行知沉默,生氣是必然的,之後還會查戶口,如果過關了就要求帶回家吃飯。
問題在於,除了他說的那句話,其餘字字句句皆是虛假消息,當事人更是不認帳。
晏行知倦怠處理這些無關緊要的麻煩,但他不後悔昨天的所作所為。
帶關雁回去醫院是他恢復理智後做出的決定,實際上,在電梯裡,看見她臉頰酡紅,像一盞剛出窯的易碎粉瓷,視線落在劉宏澤手上的那一瞬間,一股衝動湧上心頭——
關雁回簽了他的協議書,是他的人,這盞粉瓷應該安安穩穩地擺在他的多寶閣上,被他細心養護,容不得旁人覬覦。
任洲不知好友的想法,自顧自為他發愁,「唉,你家這小女生什麼來歷啊,要不你推我頭上呢?」
晏行知偏頭睇視他一眼,「睡你的覺。」
任洲莫名感覺好友身上多了一股人味,之前他像一台調試精準的機器,按照預設的程序運行,一夜過去,程序中被編寫進一串類似bug的代碼,不影響應用,但會在某個節點,彈出點不掉的彈窗。
這股人味不是性格轉變,而是不易尋到源頭卻渴望被滿足的欲望,時時刻刻在他腦海中翻湧,等待衝破理智,但不出意外的話,他會選擇鎮壓。
任洲滿腹愁悶去客房補眠,晏行知站在陽台上,女式衣物散發著薰衣草肥皂味道,不及白茶清甜萬分之一。
指腹捻過潮濕的布料,摩擦力很強,如果昨天也是如此,他脫的時候就不會手滑,布料隱約透出膚色,眼前閃過燈光下的女生,渾身泛著粉紅,尤其是耳垂,幾欲滴血。
鬼使神差地,他拿出手機,對著衣物拍照,然後點開聊天框。
輸入:你的內衣還要嗎?
發送前又刪除。
【YAN】:安全到家了嗎?
十分鐘後,關雁回回覆:快到了,多謝關心。
生疏,劃清界限,跟昨天頤指氣使的樣子判若兩人。
晏行知收起手機,扯下衣物,團成一團塞進門口的垃圾袋,去書房處理工作。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關門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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