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將低頭看向傅奇,只見他趴在地上,頭髮亂蓬蓬,身上髒兮兮的,粘滿了灰塵,肩膀上更是破了兩個大洞,汩汩向外冒出鮮血,那狼狽不堪的模樣,讓張少將心裡騰起一股報復的快感,也在瞬間明白了慕容雪的意思,他眸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揚聲道:「他是傅監軍的人,他在軍營里做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沈少將確實應該押他回監軍府一趟……」
監軍府書房
傅元穿一襲暗紅色的常服,手持狼毫筆,在白色的宣紙上下筆如龍,須臾,一條栩栩如生的黑色毒蛇在紙上躍然顯現,那黑色的蛇頭,兇狠的蛇眼,長長的蛇信子,讓人一看便心生寒意,傅元卻看得很是滿意,微笑著點點頭,放下了狼毫筆,接過小廝遞來的濕帕子,輕輕擦拭雙手,漫不經心的瞟一眼天空里高懸的太陽,他悠悠的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回監軍,還沒有消息傳來!」小廝低低的回答著,恭敬的接過了傅元用過的濕帕子。
傅元微微皺起眉頭:「這麼晚了還沒有消息傳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小廝笑了笑:「監軍多慮了,咱們計劃了那麼久,又派去了那麼多人,絕對萬無一失,不會出任何事……」
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響,緊閉的房門被撞開,一道灰撲撲的身影被踹了進來,重重摔倒在地,騰起漫天灰塵。
傅元被驚的後退一步,低頭望去,只見地面上躺著個人,頭髮亂蓬蓬,衣衫髒兮兮的,肩膀也被刺傷,那模樣就像街上的乞丐一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但他那張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卻讓傅元驚呼出聲:「傅奇!」
「監……監軍……」傅奇聲音沙啞,焦急的看著傅元,想要說些什麼,一道冰冷的調侃聲搶先從門外傳了過來:「傅監軍還認得出傅奇。」
傅元厲聲怒喝:「廢話,傅奇是監軍府的人,本監軍怎麼可能不認識……」
「呵……」伴隨著嘲諷的輕笑,一名年輕男子緩緩走進了書房,俊美的容顏,挺拔的身姿,看得小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沈……沈衍!他不是去風狼谷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傅元眸底也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冷冷看著沈衍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傅奇心懷不軌,給軍營里的將領們下毒,妄想控制整個軍營,被我抓到,就將他教訓了一頓……」沈衍說的輕飄飄的,傅元卻聽得陰沉了面色,為了今天的順利奪權,他暗中設了很多陰謀詭計,更是特意挑在軍營的最掌權者沈岳父子不在的這天發難,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傅元的心情十分煩燥,不耐煩的問道:「不知沈少將前來,所謂何事?」
沈衍不急不惱,一指傅奇:「帶他前來與傅監軍對質!」
「什麼意思?」傅元目光一凜,心中騰起很不好的預感。
沈衍目光銳利:「梁城人盡皆知,傅奇是傅監軍的得力屬下,對傅監軍的話言聽計從,我想知道,傅奇謀害軍中將領,妄想控制軍營一事,傅監軍可知情……」
「不知情!」傅元想也不想,失口否認:無論是毒害軍中將領,還是私自奪取軍權,都是殺頭的死罪,他可不想背上這麼不堪的罪名。
第880章 傅奇之死
「是嗎?如此說來,謀害軍中將領,私奪軍權一事,都是傅奇一個人的意思?」沈衍挑眉看著傅元。
「嗯!」傅元重重點頭,那自自然然的模樣,就像是真的不知情一樣。
沈衍悄悄瞟了一眼傅奇,只見他趴在地上,面色慘白,眸子裡卻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沈衍眸底閃過一抹驚詫,隨即便明白過來,嘴角彎起一抹冰冷的笑,揚聲道:「監軍可知毒害軍中將領,私奪軍權是什麼罪名?」
「斬立決!」傅元一字一頓,毫不留情的說道。
「有監軍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沈衍低低的說著,一步一步走向傅奇,每走一步都擲地有聲,就像死神的腳步漸漸來臨。
傅元眼皮劇烈跳了跳,心中騰起很不好的預感,戒備的看著沈衍道:「你做什麼?」
「自然是將傅奇斬立決。」沈衍淡淡說道,那理所當然的模樣,看得傅元目光一凜:「傅奇毒害軍中將領,謀奪軍權是觸犯了青焰律法,理應將他交給官府,由官府判罪才是……」
「不必那麼麻煩,傅奇毒害軍中將領,奪取軍權坑害的都是軍隊,以軍法處置就好,按照軍法,傅奇所犯之錯是斬首,和咱們青焰的律法上的處決一模一樣。」沈衍漫不經心的說著,走到了傅奇面前,拿出了背在身後的梨花槍,鋒利的槍尖在陽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芒,毫不留情的朝傅奇刺了過來……
傅奇沒想到沈衍說殺就殺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求救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傅元,卻見傅元也是滿眼震驚,還來不及思索要不要施救,傅奇的脖頸已被刺穿,鮮血噴薄而出,傅奇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