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氣笑了:「不去。」真當他不標記是不想嗎?
「我們必須有一個孩子, 他將關乎帝國的未來。」
屁的未來!雷諾暗罵髒話。
他皮笑肉不笑:「我的小王子,現在想這些是不是太早了?我們在謀權篡位, 不是過家家。我們沒有任何退路,一旦敗露, 那個所謂的「」『未來』大概率隨你胎死腹中。」
亞薩抿唇:「我們會成功的。」
「我也相信我們會成功, 你身穿紅袍加冕那日, 我會第一個跪伏在你腳邊親吻你的手背向你獻出心臟。」雷諾說著單手捧起亞薩的臉, 「孩子可以有, 但絕不能以這種方式,這對你、對我、對孩子都是一種折磨。」
亞薩拽住雷諾衣領將其拉近:「那以什麼方式, 自然受孕?你我都清楚這根本不可能。」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亞薩難以克服心理障礙接受雷諾徹底標記, 縱然能接受他這副千瘡百孔的身體也很難自然受孕。
亞薩推開雷諾,「這是通知,不是商量。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從精子庫中擇選高質量的邇思人。孩子只是一個象徵,只要是混血就可以。」
雷諾猛攥住亞薩手腕,咬緊後牙槽強行將怒火壓下去:「你不會,別用這招氣我。」
「我會,你清楚我的性子,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為利益讓步。」
「你、不、會、」雷諾深呼吸,「你連我的標記都接受不了,更不會容忍一個陌生的細胞侵入你的身體在你身體裡紮根成長。亞薩,別做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傻事。」
亞薩被戳中心事眉眼微動,嘴硬甩下一句「我只看結果」離去。
那天兩人不歡而散後,亞薩白日外出頻率增加,不知道去了哪,兩人見少離多。
昨日也是,亞薩早出晚歸,一回來就把自己鎖進了屋裡,雷諾來不及告知亞薩調任的事。現在一聲不吭離開顯然不好,但冒然敲門又會打擾亞薩休息,雷諾陷入兩難境地。
「你到底要不要進?」亞薩嘩地拉開門,替雷諾做出選擇。
雷諾不著痕跡縮回僵著的手,說:「我要上任了,離開至少一個月,下次見面應該是我們的婚宴。」
「我知道。」亞薩冷漠回。
「你不要為孩子焦慮,身體慢慢調養,時間還很長,順其自然。」
「嗯。」
「我走後你自己一人在家太冷清,回公爵府吧,有你哥陪著熱鬧些。」
「還有嗎?」
「……沒了,你自己一人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亞薩點點頭,將一個小方盒懟雷諾胸前:「收好,偽裝標記用。」
雷諾抓住,低頭一看,是亞薩的信息素腺液,看日期是昨日製成的。亞薩提前得到消息,特意去為他抽取了信息素。
「雷諾,聽好,這次去邊星,剛開始你必然寸步難行,第四軍不會服從你的調配。戰場作戰最忌陽奉陰違,你可以挑幾個典型殺雞儆猴,但也不要太過分,學著恩威並施,適當妥協尋求西澤幫助。如果進展還是不順,第一時間聯繫我或哥哥。」
亞薩垂下眼帘,「不管再怎麼否認,我們都是一體的,我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你也是我最堅實的依靠。孩子的事,我會慎重重新考慮,別為我擔憂分神。」
雷諾眼睛越來越亮,喜悅毫不掩飾,他抑制不住想擁抱亞薩入懷。
「就這些,我要睡回籠覺,祝凱旋。」可亞薩下一秒轉瞬回歸冷漠臉,退後一步躲過,砰噔把門甩雷諾臉上。
雷諾摸了摸鼻子,輕笑出聲。亞薩在害羞吧,肯定在害羞。
心胸豁然開朗,多日積壓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雷諾鬥志滿滿。
「雷諾啊雷諾,你真出息。」雷諾自我感慨。亞薩一句好話就被哄得飄飄然,真是沒救了。
上任路上,雷諾真正體會了什麼叫「春風得意馬蹄疾」。然而,雷諾一到營區,就拿了個下馬威。
無人接駁歡迎就算了,甚至被堵在軍區外面進不去門,一句「我們沒收到消息」拒不承認雷諾的存在。
雷諾勾了勾唇,從口袋掏出一個吊墜狀的扁圓型吊墜,在手心掂了掂:「沒關係,我會自己證明。」
「機甲!」哨兵眼尖一下認出這東西,抬搶對準雷諾,「上繳,否則我要射殺了!」
雷諾毫不畏懼逼近一步:「開槍啊。」
哨兵咬牙射擊但被雷諾側頭輕鬆躲過,他罵了句髒話,發動全區警告緊急求援:「一級警備,一級警備,有人攜機甲闖……啊——」
話未畢,哨兵一秒被雷諾繳械反絞胳膊,他跪壓在哨兵身上,用繳來的槍抵住哨兵後腦勺,摸過對講機接替哨兵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