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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拍著雷諾的手,淚沿著溝壑滑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孤兒院張燈結彩,大張旗鼓張羅起家宴。九野人加入幫忙,互相關問起這幾年過得如何。

雷諾和老姆也促膝長談了一番。

原來,納美駐軍後,孤兒院也被保護性撤去了其他星球,直到前不久蟲患解除才回到這。七年,當年的孩子多數已經長大,許多老弱也抗住病客死他鄉,他們回來時還帶回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別處孤兒,又是一個新家庭。

「我們當時看新聞,都以為您死了,您能活著回來真是太好了。」已經獨當一面挑起孤兒院大梁的女孩哭著說,「我們不敢告訴老人,不敢告訴弟弟妹妹們,怕他們會傷心。」

得知消息時,他們由衷憎恨亞薩,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飲其血。連帶亞薩的丈夫,那個投靠白豬的走狗,一起憎惡。

可是如今……

「您怎麼會變成這樣,還成了那人的丈夫?」女孩追問。

「一言難盡。」雷諾簡單幾句帶過這幾年的經歷,補充說,「是我被人耍了,亞薩從沒做錯什麼,他還推動納美平息了蟲患,別恨他。」

女孩癟了癟嘴,顯然有些不服氣,可是沒再說什麼。

「開飯嘍!」餐廳傳來喊聲,催促幾人快去吃飯。

席上開了不少酒,大家把七年的思念和苦痛全化在了酒里,喝得酩酊大醉。

一個喝得暈乎乎的人高舉杯子大喊:「老大回來了,我們要重振九野!先幹上幾票大的,再拿錢去招人搞裝備,等我們養過來,就去干他狗娘養的白豬,把兄弟們的命都討回來!」

雷諾皺眉,他並沒有復仇打算。

戈登搶在雷諾之前開了口:「動動你的豬腦子,就憑現在的九野,一票剛乾完,軍隊就會上門把我們清剿乾淨。」

那人色青白交錯:「操,你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慫蛋了?不動手,錢哪來,孩子們怎麼養,兄弟們就讓他們那麼白死了?!」

艾瑪一句話堵回去:「當慫蛋又怎樣,非要將所有人的命搭進去才停手?」

那人慾言又止,氣呼呼跌將手中酒一飲而盡,嘴裡罵罵咧咧沒句好話。

一個年輕些的還是耐不住性子,沒好氣地嗆人:「什麼都不讓干,只能像耗子一樣見不得光地躲躲藏藏,還不如乾脆解散得了!」

「你說什麼渾話!」旁邊人一巴掌呼上年輕人後腦勺。

「解散也沒什麼。」戈登灌了一大口酒,「七年前,我們就該散了,是為雷蒙德報仇的信念支撐我們苟活下來。七年,九野就像陰溝里的老鼠,活得像個笑話!」

戈登疲憊靠上椅背,「如今雷蒙德回來了,又經歷那麼多兄弟離開,我有點撐不下去了。我殘了,開不動機甲,劫票也只會礙事。如今納美蟲患已平,我想退出,留在這平平淡淡地過下去。」

戈登的話也是在場諸多九野人的心聲。戈登起了一個頭,眷戀家溫暖的人們一個個忍不住藉機傾訴出來。

「抱歉,我也撐不下去了。起初加入九野只想打蟲子給爸媽報仇和保護妹妹,可納美蟲患已息,我想留在這和妹妹好好過下去。」

「阿娘年紀大了,我也想留下陪陪她。」

「我手斷了,也開不了機甲了,就不給你們去添亂了。」

……

七年未歸家,他們已經漂泊太久。之前還能堅持,可回家那一瞬,所有倦意都翻湧上來。太累了,他們只想停下腳留在家裡歇著,不願再去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歸來的本就不多,一輪下來,還堅持留在九野的竟然不剩幾個。

「你們別走了,留在這不好嗎?我們好不容易才團聚,蟲子都沒殺光了,已經沒有理由讓你們去拼命了。」留下這些人,同樣是孤兒院留守者的祈望。

「你們!你們……」意氣勝的年輕人指著同伴氣得說不出話。

他轉問向雷諾,「老大,您有什麼打算?我誓死追死您!」

「我也是!」同樣不少人打定主意要跟著雷諾,「納美蟲患是老大平的,是老大給我家裡報了仇,不管老大什麼決斷,我都聽老大的,老大去哪我去哪。」

繼續去過那刀口舔血的生活,還是留在這平平靜靜渡過餘生嗎?

雷諾一時無法決斷,他也不清楚前路該怎麼走。

無論哪一條,似乎他都與亞薩再也沒了相見機會。

年紀最大的阿姆覺察出雷諾的遲疑,出聲打岔:「好了,孩子們,怎麼才剛回來就想走,是飯不合胃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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