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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雷諾收緊胳膊,懷裡的人太瘦了,骨頭硌得他生疼。

「九野為我死的死傷的傷,剛醒來那段時間,我真想過就這樣和你斷了,就算是為了他們。可我做不到,我控制不住地去想你,睜眼閉眼全是你病有沒有好、飯有沒有好好吃、奧斯維德有沒有照顧好你、那老畜生有沒有欺負你……」

「我有時想這是不是你在故意懲罰我,活著才是最痛苦的,死在你手上多暢快,一了百了。但我不能自我了斷,九野還在,他們需要我。可是他們卻對我說,滾,這裡不再需要你了。」

「我現在沒處可去只剩你了,這一次,別再趕我走,好不好?」

雷諾悶聲悶氣賣著慘,語氣好不可憐,仿佛被棄養後跋涉千里尋回主人的大型犬,搖著尾巴想貼近卻又小心翼翼害怕再次被拋棄。

「九野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讓你滾,開什麼玩笑?」亞薩被氣笑了,簡直荒謬至極,這是什麼新把戲嗎?

「沒有九野了。」

蟲患平息,遊子歸家,貪戀溫暖,不願再做那無根浮萍就此解散,也把他從責任桎梏中解放出來。簡單兩三句,雷諾講清歸鄉後發生的事。

「他們覺得我死性不改沒救了,也不願再成為我的禁錮,就把我趕出來找你。」

亞薩神情有些恍惚,那個帶給他無盡痛苦的九野就這麼解散了?

「亞薩。」

恍惚中,亞薩的雙手被雷諾攥在掌心裡。亞薩垂眸,正對上雷諾那對異色瞳,眼神溫柔至極。

「你還記得老阿姆嗎?」雷諾細聲說,「離開燃淞那日,她就這麼攥著我的手,囑託我再見到你一定替她捎句話。」

「好孩子,你是真正的彌賽亞,你對納美的恩情我們永生不會忘記。」

雷諾的臉和那張溝壑縱橫的臉重疊,此刻仿佛真是那位和藹的邇思老人攥著他的手向他傾訴謝意。

耳朵轟鳴,亞薩陷在無數斥罵聲中,有艾維格人的、有邇思人的,有過去的、有現在的。

「骯髒陰險的白豬,是他殺了彌賽亞!」「什麼皇帝,就是個被賤種操熟忘了本的婊子!」「假模假樣,惺惺作態,我呸!」「陛下,你忘記我們的先輩是如何被趕到冰原地獄趕盡殺絕的嗎?!」

無數人吵作一團,嗡嗡作響,尖言利語化作刀劍一把把插在亞薩身上。

這三年,亞薩頂著巨大的壓力推行平權改革,卻受盡雙方白眼。午夜夢回驚醒時,他甚至有一瞬迷茫,他真的做錯了嗎?

然而此刻,有人對他說謝謝,會永遠銘記他的恩情。

老阿姆是第一個對他散發善意的老人,那場荒唐的婚禮本也該由她牽著自己的手步入正堂,是雷蒙德任性才作罷。儀式前,老人整理著他的婚服,把他攬入懷裡輕柔撫摸著他的腦袋,對他說,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老人是那麼溫暖,就像年幼時母親的懷抱。

萬千委屈衝破閘口一起宣洩而出,再也阻攔不住。

剎那間,亞薩紅了眼眶,淚水決堤而出,啪嗒滴到雷諾手上。

明明是溫涼的,雷諾卻被燙得一哆嗦,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寶貝,你哭了,是我逼你逼得太急了嗎,還是剛剛的話讓你想起了過去那些傷心的?是我錯了,生氣你就打我,別哭了,乖。」

亞薩哭得很兇,人就像是水做的,眼淚怎麼也擦不盡。

被浸濕兩隻袖子的雷諾也遲鈍漸悟出了什麼,他把亞薩攬進懷裡輕柔撫順著亞薩的頭髮:「哭吧,有什麼委屈都哭出來,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擋在你前面。」

亞薩額頭無力抵著雷諾的肩膀,雙手無助地抓著雷諾襟前的衣服,眼淚洶湧。不知過了多久,亞薩哭得頭暈腦脹,感覺自己有點缺氧,眼淚似乎也乾涸耗盡,想停下卻又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一抽一抽的。

雷諾知道亞薩這是哭夠了。

他舊話重提,故意刺激亞薩轉移注意力調節心情,「我的陛下,你就收留我好不好?留我在你身邊,以後誰欺負你,我就咬死誰。」

亞薩一口咬上雷諾肩頭。

不用雷諾動口,亞薩先咬死最欺負他的這個alpha。

亞薩哭脫了力,咬人一點也不疼,雷諾卻誇張地大聲喊疼求饒哼唧著。

兩人之間太過曖昧了。

亞薩推搡了一下:「起開,誰讓你上來的?朕有話問你。」

喲,不好意思強行挽尊連稱呼都變了。雷諾挑了下眉沒戳穿,跪回到王座邊:「陛下想知道什麼?臣必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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