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衛兵上一秒還起鬨笑著, 下一秒就被拐角的人嚇得魂飛魄散:「雷、雷蒙上將。」
「懂什麼?」雷諾倚靠牆上,低頭把玩著一柄槍。
衛兵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說啊。」
危險的信息素壓下, 嘩啦啦跪倒一片。
雷諾慵懶直起身, 不緊不慢來到那個出言不遜的衛兵前, 用槍挑起那人下巴,笑著問,「剛剛不是聊得很起興,我的臉怎麼了?」
衛兵被腥濕的信息素包裹,恍惚陷入無間地獄, 世界漆黑一片, 只剩那雙似笑非笑的詭異藍黑異瞳。
「您、您長得像斯特林侯爵。」口舌不受控制,隱約間衛兵聽自己這麼說。
「是嗎?」
「……是。」
威亞驟然消失, 槍枝被移開。
抖成篩糠的衛兵顫巍巍呼出一口氣,自以為逃出生天。然而, 氣呼一半, 嗓子就被大掌卡住。
「上……啊——」求饒的話尚未出口, 他就身體騰空被重力懟向牆壁, 後腦勺狠狠被磕了一下, 耳朵嗡鳴。
「再讓我聽到你嚼陛下舌根。」說得是「你」,餘光卻掃向了在場所有人。
雷諾提著衛兵脖子把人摜向其他人, 砸歪一片。他拍了拍手掌,「好了, 繼續巡邏!」
眾人攙扶著落荒逃跑。
「這時間他不該在陛下寢宮裡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噓,不要命了,還說!」
天蒙蒙亮,自從雷諾不要臉不要皮地強搬進亞薩寢殿,這個時間確實還在陪著人睡覺——亞薩在床他在地。
雷諾一慣是會得寸進尺的,亞薩一鬆口,人就纏了上去。
日子不需多久,雷諾就尋到了亞薩暴瘦的原因——操勞過度。
亞薩是標準的工作狂,工作十幾個小時是常態,一旦忙起來就顧不上吃飯。每日處理成百上千份公務,誰能不累垮。侍從不敢多嘴,雷諾卻看不下去。他強勢搬進亞薩寢宮,鬧鐘一樣卡睡眠、卡飯食。
上位久的亞薩脾氣比之前大了不少,面向雷諾更是不加掩飾。乍被人束手束腳管起來,發過好幾次火。可每每,雷諾一瞅見亞薩起火氣的苗頭就知趣服軟,亞薩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無可奈何。
等亞薩氣消了,雷諾又笑著纏上去。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雷諾把戰場游擊戰那套嫻熟拿來對付亞薩,遊刃有餘追起老婆。
這次,這招卻不怎麼好用。
事情還要回到昨日。
他前腳搬進寢殿,後腳就不知哪個嘴碎的把消息傳了出去——陛下有了新寵,同之前那些不同,這位已經開始侍寢了。
一時間,幾乎每個覲見的都要八卦一嘴。有藉此催婚催生的,更有堅決反對的,還有那個怒氣沖沖挺著大肚子上門的諾林。
「你快生了,怎麼還……」亞薩神情緊張地去扶諾林。
諾林冷著臉,打開亞薩伸過來的手,咔嚓解下亞薩的信息素抑制頸圈,向亞薩頸側嗅去。
亞薩整個人僵著不敢動,生怕傷到特殊時期的諾林。
「沒被標記?」諾林眉頭舒展開些許。
「嗯。」亞薩弱弱應了聲。
諾林眼一橫,睨向雷諾,質問:「那他怎麼回事,聽說都同床共枕了啊。」
「沒,他在我床腳打的地鋪。」亞薩不情願說出實情,「為監督我睡覺。」
諾林也是知道亞薩那加班症的,睨向雷諾眼神柔和幾分:「是該有人管著,說過你多少次了,放權,放權!天天事無巨細恨不過把所有事都過手一遍,遲早累死!」
亞薩不敢反駁,只是拙劣地轉移著話題。他小心攙著諾林到座位旁:「你腳浮腫得厲害,快坐下歇歇。哥哥也是,你預產期就在這幾天了,怎麼放心你來?」
「你當我想來,是誰讓我不省心?」諾林毫不客氣噎回去。
天大地大孕婦最大,面對孕晚期脾氣暴躁的諾林,亞薩慫得不敢吱聲。
「奧維也是個廢物,兩三句話就被你打發回去,一問三不知。本想卸了貨再料理你,你呢?和alpha上床的消息轉眼就進了我耳朵,還是和這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