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綠本就質地極脆,溫稚京手腕上那枚極品祖母綠鐲子被這麼一砸,猝不及防碎成了兩段。
「我的九族——!」
紫珍兩眼一黑,捂著心口差點沒厥過去,這可是陛下昨日才賞的鐲子啊,又碎了!
上次公主和駙馬爺吵架,砸了陛下最喜歡的青瓷玉壺春瓶,挨了好一頓責罰。
陛下心疼公主,只是雷大雨聲小的教育了一頓,抄抄女戒經書之類的。
這受苦的責罰自然就落到她的頭上。
才消停幾日呢,又……
紫珍覺得屁股幻痛。
溫稚京心煩得很,雪白的袖子毫不留情掃開面前那兩根的斷鐲子,斷鐲子被她一掃,當即從桌上滾下,再次摔個稀爛。
溫稚京嘴裡還氣不過的啐了句:「沒用的東西!」
紫珍深吸一口氣平復心跳,認命般上前拾起地上的斷鐲,用錦帕小心包好,又去查看溫稚京的手,還好,只是擦了一點皮外傷。
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熟練地從懷裡拿出傷藥和紗布,替溫稚京好好包紮。
溫稚京瞧她這幅不爭氣的模樣,把手抽回:「不就一個破爛,斷了便斷了,我都不心疼,你愁眉苦臉作甚?」
紫珍嘆了口氣,再次把溫稚京的手腕強行抓過來繼續包紮。
「公主,您要實在不想要這鐲子,早說送給奴婢呀,何苦砸了去?這可是西域剛進貢的珍品,回頭陛下問罪下來,又要罰您了。」
又要打她板子了。
「爹爹要罰便罰吧。」
溫稚京摔了玉鐲還不解氣,嘴上嘚啵個不停。
「我是大周最尊貴的公主,從小到大要什麼沒有?別說一根琴弦了,就是買下整個盛京的琴也不過彈指之間,他李殷竟為了一根琴弦與我吵鬧!」
「那不過一根琴弦而已!」溫稚京指著公主府的方向,拍案而起,聲音徒然拔高,引得鄰座紛紛好奇朝這邊張望。
大周盛行戲曲,此地是盛京最繁華的戲樓青玉觀,平日裡常常座無虛席,其中不乏京中貴族子弟。
更因珈洛公主鍾情此戲樓的緣由,青玉觀更是一票難求。
珈洛是溫稚京的封號。
溫稚京囂張慣了,常常嘴在前面跑臉在後面丟,作為她的貼身侍女,紫珍卻是得替她顧及一下皇家的顏面。
紫珍連忙捂住溫稚京的嘴將她摁回座位上,生怕她當場鬧起來。
「好了好了,既然駙馬爺在意那把琴,您再買根弦送他不就成了?」
多大點事。
溫稚京撇嘴,身子靠後往椅子裡一埋。
「我不去。」
紫珍反手指著自己:「難不成奴婢去?」
「反正我不去。」
溫稚京破罐子破摔,雙手環胸,兩腮氣鼓鼓的,那模樣是一絲一毫也不肯退讓的,「給他李殷臉了,次次都讓本公主哄他。」
溫稚京與李殷成婚的這五年裡,李殷連正眼瞧溫稚京的次數都少得可憐。
溫稚京雖刁蠻跋扈,在李殷面前卻是乖巧得很,只因這是她在聖前跪了三天兩夜,才求來的婚事。
她喜歡李殷,喜歡得茶不思飯不想,喜歡得要命。
可陛下並不同意這門婚事。
李殷不過一介小小琴師,雖有技藝,但京中比他有才華、門第比他好的郎君數不勝數。
所以,當她好不容易求來了那份賜婚書,溫稚京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即使李殷從來不給她好臉色,溫稚京也從不在意。
她主動打聽李殷的喜好,變著法兒哄他開心。
想著李殷約莫更喜歡溫婉的女子,還會在他面前約束自己的性子,連成婚前喜愛的艷色衣裙也扔了,因為李殷喜歡素色。
除了自由,她什麼都能給他。
溫稚京不似盛京中那些矜持的貴女們,她是大周唯一的公主,從來她想要的東西,別人只會巴不得捧來送她。
她喜歡李殷,便一定要得到他,哪怕將人綁來公主府當個擺設也未嘗不可。
紫珍也心知自家公主的脾氣,五年來,這樣的爭吵數不勝數,她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可是日子還是得過。
她熟練的上前替溫稚京按肩,輕嘆道:「當年,是公主強行將招他為駙馬的。」
溫稚京呸了一聲:「那是他空有姿色,實則難登大雅之堂!」
紫珍:「駙馬爺進府前是琴師,自然十分愛惜他的琴。」
溫稚京:「我都道歉了,他居然凶我!」
紫珍:「男子嘛,有些確實性情溫順,有些呢,就如同辣椒似的,咱駙馬爺他就是個小辣椒,公主別跟小辣椒一般見識,當心氣壞了身子。」
溫稚京頹廢的趴在桌上,盯著木桌上一道道紋路發呆。
良久,她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長嘆了口氣:「紫珍,我覺得他根本就不喜歡我。」
紫珍按肩的手一頓:「公主,你才覺得啊?駙馬爺何止不喜歡,那可真是相當討厭,奴婢隔著老遠都能看到駙馬爺朝你翻的白眼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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