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京語重心長,解釋道:「我懷疑文欣和劉管家的死有蹊蹺!」
李殷動作微頓,琴聲停滯了,須臾便再次響起,只是不似先前那般明了,像是隔著層層迷霧,讓人瞧不真切。
他隨口一問:「何出此言?」
溫稚京沒有察覺什麼異常,只一股腦的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你想啊,他二人平日裡並不結怨,如今雙雙落井,若非意外,那便是有人害他們!」
李殷嘴角微勾,頗有興致問:「公主可猜到那個歹人是誰?」
溫稚京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她將身子往前探了探,認真道:「眼下不知那賊人是府上的還是外頭的,聽阿兄說,那些前朝餘孽近日愈發猖狂了,禍亂了好幾個州縣呢!就怕是他們鬧到盛京來,你一個人住著,不會武功,院子裡又沒個人護著,我著實不放心。」
李殷笑了。
他的目光向來都是涼薄的,鮮少似今日這般,沒由來的讓人心慌。
「餘孽來了,公主不怕麼?」
他靜靜的盯著她,像黑暗中蟄伏的雪狼王,銳利冷冽的目光緊鎖著獵物。明明沒做什麼,溫稚京卻莫名有種寒氣從腳底上涌的錯覺。
她怯怯錯開他的目光,身子微不可查哆嗦了一下。
她不敢說。
她也怕的。
「我、我可是公主,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我的。」
見李殷不再看她了,溫稚京鬆了一口氣,笑了笑,坐到他身邊乖巧地聽他彈琴。
「餘孽來了,駙馬也不怕?」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將琴音斬斷。
溫稚京擰眉看去,只見溫翁玉著一襲褐色錦袍,大步朝這邊走來。
李殷連頭也未抬,只懶懶抬眸斜睨他一眼。
指尖微動,琴音再次響起。
溫翁玉步子快,沒幾步便到了涼亭,腰間環佩激烈碰撞發出一陣叮嚀之聲。
他宛如一尊雕像,定定站在李殷面前,將那為數不多撒進涼亭的陽光當了個嚴實。
見他來者不善,溫稚京憤憤朝他使眼色。
好不容易她與李殷關係緩和了些,而且難得李殷方才沒有趕她走,可不能讓溫翁玉這傢伙壞了事兒!
溫翁玉卻仿佛沒有看到溫稚京的暗示。
見李殷依舊坐在那彈琴。
他輕笑一聲,居高臨下看他:「駙馬怎的不回答我的問題?」
溫稚京暗暗擰了一把溫翁玉的手臂,看向他的目光仿佛化作了刀子。
溫翁玉疼得青筋暴起,臉上卻依舊維持著方才的神情,非要李殷回答不可。
「駙馬不回答,是……心虛了?」
「溫、翁、玉!」
溫翁玉敷衍地捏了捏溫稚京氣鼓鼓的小臉,目光依舊緊鎖著李殷,似乎要將他看出一個窟窿來。
琴音終於停了下來,李殷隨意整理了一下雪白的衣袍,緩緩站起身。
他的個頭要比溫翁玉高些,身形並不魁梧,反而有些清瘦,唇色極淡,一襲雪白曳地錦袍將他裹得嚴實,可以看出此人的身子骨有些虛弱。
只是……
他瞧著分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琴師,隨意掃來的目光,竟透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太子殿下看起來,似乎並不只是想要在下的答案。」
溫翁玉回過神來,輕笑道:「你錯了,孤要的就是你的答案。」
話音剛落,一掌朝李殷破空而來!
李殷神色一凜,腳尖一點向後飛出涼亭。
溫稚京被這一變故嚇到了。
「溫翁玉,你別太放肆了!」她提著裙子來到檐下,朝溫翁玉大喊,「李殷他身子不好,你再胡鬧,小心我告訴阿娘去!」
「溫翁玉!你聽見沒有?!」
溫翁玉充耳不聞,目光緊緊鎖定李殷,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他戰意高昂,一面出招,一面試探:「沒想到駙馬輕功如此了得,我朝大內高手都自愧不如啊。」
李殷腳下生風,衣袂翻飛間雪花飛濺,從容避開溫翁玉道道襲向命門的攻擊,長劍泛著煞白的冷光,可把不遠處的溫稚京嚇得要命。
李殷的聲音淡淡的,袖袍翻轉,一支盛開的寒梅便被他折在手裡。
長劍破空而來,梅花枝撞在冰冷的長劍上,頓時抖落幾片薄如蟬翼的花瓣。
他輕笑一聲:「早年隨師父學的,皮毛罷了。」
溫翁玉揚眉:「是嗎,師從何人?」
「無名之輩。」
「我大周朝內輕功了得者,哪裡會是無名之輩?駙馬師從的,莫不是大周人?」=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4_b/bjZzw.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