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著紅彤彤的小臉,淚眼婆娑的望著來人。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是誰,只能看到一抹模糊的雪色闖入她的視野。
還是來了……
心頭的委屈瞬間達到巔峰,她依舊蹲在地上,將自己抱得緊緊的,像一頭受傷的小獸,充滿防備。
她仰起頭,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臉頰,黑葡萄似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羽睫濕潤:「我可是公主,你若是敢對我怎麼樣,我阿兄一定不會放過你!他可是我們大周的太子,是常勝將軍!」
來人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屋內響起一聲極輕的笑。
溫稚京微怔。
這聲音,好耳熟……
是李殷!
她激動得騰的一下站起來,用手背胡亂擦了擦眼淚,這才看清來人。
還未等她說話,李殷遞來一方帕子,淡淡說:「擦擦。」
溫稚京卻猛地撲進他懷裡:「李殷,你怎麼才來……」
阿月說,眼淚是女人的一大利器。
幾乎沒有哪個男子面對女人梨花帶雨,還能鎮定自若。
溫稚京小手緊緊揪著李殷的衣襟,將臉埋進他懷裡,本來哭了許久的嗓子摻著濃濃的鼻音,如今她故意放軟了聲音,便顯得更嬌媚可憐了。
李殷微微低頭,下巴便觸到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淡淡的來自女子身上的花香縈繞周身,讓他避無可避。
他移開視線,輕咳一聲,聲音竟冷了幾分:「別哭。」
聽到他明顯冷淡的聲音,溫稚京微怔,下一秒,原本裝出來的幾分委屈,倒成了真的委屈,她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他,嘴巴一抿,語調帶著濃濃的鼻音,委屈質問:「為什麼……」
「因為……你哭起來的樣子,很好笑。」
混蛋。
溫稚京給了他一拳。
耳邊總算清靜了,只有偶爾傳來幾聲細微的吸鼻子的聲音。
溫稚京已經不哭了,氣呼呼的扭過頭不理他。
僵持了沒多久,溫稚京便被他拉到一旁,她抬眼瞪去,卻見李殷神色嚴肅:「莫出聲,有人來了。」
溫稚京心頭一跳,老老實實窩在他懷裡不敢再動。
昏暗中傳來房門被打開的吱吖聲。
「小娘子,等著急了吧?」
輕浮放蕩的笑聲傳入暗處兩人的耳朵了,李殷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那人撥開紗幔,徑直往床榻而來。
瞧見數層床幔垂落,透過一片朦朧,隱約可見裡面人兒正安靜的躺在床上。
薛孟良□□著,伸出兩根手指挑開床幔:「夫君來了……」
床幔拉開,卻見床榻上空無一人!
「人呢——哎喲!
「是誰!誰踹我?!」
薛孟良整個人往前撲去,他猛地翻過身怒目而瞪,卻見來人一襲白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那冷冽的目光,仿佛在看一頭死豬。
薛孟良認出了他,是那個和小娘子一起的男人,他怒目圓瞪:「怎麼是你?!小娘子呢!」
李殷淡淡一笑,幽潭般的眸子卻無一絲情緒。
「想找她?我帶你去啊。」
薛孟良莫名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他慌亂地從床榻上爬起來,高聲呼喊:「來、來人!來人!」
下一瞬,李殷猛地踹在了他胸口,薛孟良直接摔在床上,木做的床榻承受不住一股衝力,頓時發出一陣嘈雜的咯吱聲。
薛孟良直接被踹得吐了一口血,可見李殷腳下毫不留情。
酒樓的夥計也在這一刻一蜂窩湧進來,將層層紗幔攪得一片混亂。
「郎君!郎君發生了何事?」
溫稚京躲在暗處,目瞪口呆看著湧進來的一群人,不禁咂舌。
方才她喊破喉嚨也喊不來人,這個淫賊就喊了兩下就喊來了人。
這酒樓果然做的黑心買賣!
她非要讓溫翁玉好好教訓他們不可!
夥計已經循聲趕來床榻旁,將李殷團團圍住,溫稚京焦急地喚他:「李殷!」
他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琴師,如何應付得了數名壯碩的酒樓夥計?
李殷沒有看她,只淡淡說了句:「待著別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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